第19章 讨命鱼来了(2/3)
活麻利,说话温软,谁家缺人手都愿请她。
可偏偏,她惹上了李德旺的爹——李保田。
李保田那时是大队书记,五十不到,肥头大耳,一手遮天。
看上了柳三娘,几次三番上门提亲,都被她拒了。
她说:“我命苦,不想攀高枝,只想安安分分活着。
”
李保田恼羞成怒。
某夜暴雨,柳三娘失踪了。
三天后,人们在桥下发现了她的红嫁衣,挂在树杈上,湿淋淋地滴水。
衣服完整,纽扣都系得好好的,可人没了。
有人说她投河自尽,有人说被野兽叼走,也有人说,她是被李保田强抢不成,恼羞成怒给害了。
可没人敢查。
李保田放出话:“谁再提这事,全家搬出村子!”
于是,风声渐渐平息。
几年后,李保田死了,说是喝酒中风。
临死前据说嚎了一夜,喊着“她来了!她穿着红衣服来了!”
再后来,桥下开始闹鬼。
有人说夜里听见女人哭,有人说看见水里浮着红影。
最邪的是,每年清明前后,桥面上总会莫名其妙出现一条白鱼,脊背带红纹,谁捡谁倒霉。
有次一个外乡人不信邪,捡了鱼回家煮了吃,当晚七窍流血而亡,尸体抬出来时,嘴里吐出一条活鱼,正是那条。
从那以后,村规加了一条:桥上之鱼,见则避之,触则祸至。
可规矩传着传着,就被淡忘了。
尤其是年轻人,只当是老人吓小孩的鬼故事。
直到陈老实捡了那条鱼。
而李德旺,作为李保田的儿子,从小就知道真相。
因为他六岁那年,亲眼看见父亲在一个雨夜,把一个穿红衣的女人绑上铁链,推下了桥。
他还记得女人最后说的话:“你今日负我,他日必有血偿。
我化鱼,我也索命。
”
当时他吓得尿了裤子。
父亲回头瞪他一眼:“说出去,你也得死。
”
所以他闭嘴了一辈子。
如今,桥拆了,尸骨现了,柳三娘的名字又被提起。
李德旺慌了。
他连夜找来几个心腹,想把尸骨重新埋了,对外说是“无主遗骸,迁坟处理”。
可当晚,怪事频发。
村广播站半夜自动开启,传出一段沙哑女声哼唱的民谣:
>“郎在桥头笑,鱼在水里叫,
>吃我身上肉,还我颈上刀。
”
全村人都听见了。
紧接着,各家各户的井水变红,持续三天不退。
最吓人的是,李德旺家的狗,一夜之间全疯了,对着桥的方向狂吠不止,最后竟一头撞墙而死,死前嘴里咬着一片白鳞。
他终于明白——
柳三娘,回来了。
而且,她不是来找过去的债,她是来清算这一代人的。
他想起陈老实死前的表情——那不是痛苦,是恐惧,是看见地狱的模样。
他开始做同一个梦:桥下站着穿红嫁衣的女人,一步步走上岸,伸手对他勾了勾手指,说:“轮到你了。
”
他不敢睡,整夜开着灯,喝白酒壮胆。
可越是怕,越躲不过。
几天后,村里另一个男人也死了。
是他当年帮李保田一起埋尸的帮凶之一,叫赵瘸子,腿跛,心狠。
他不信邪,非说“什么鬼怪,都是骗人的”,还当众踩碎了那块写着“亡者勿渡”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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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洗澡时,浴室地面突然渗出大量河水,混着淤泥和鱼鳞。
他想逃,门打不开。
第二天被人发现时,整个人泡在冷水里,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剪刀——正是当年柳三娘裁嫁衣用的那一把。
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可监控显示,那两个小时,浴室根本没人进出。
李德旺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下一个,就是他。
他开始烧纸钱,拜牌位,甚至请来外地道士做法。
道士看了一眼桥下的河水,脸色煞白:“这不是普通的怨魂,这是‘血契化鱼’——以命换命,以肉还肉,她每杀一人,就夺回一部分身体。
等她集齐七个仇人之命,就能完全复活。
”
“七个?”李德旺颤声问。
“你爹害她时,共有七个人知情并参与掩盖。
”道士掐指一算,“现在,已死两个。
”
李德旺数了数名单,冷汗直流。
他自己,是第七个。
也是最后一个。
他决定逃。
连夜收拾细软,准备天亮就开车离开村子,再也不回来。
可就在他锁门那一刻,车钥匙“啪”地断成两截。
抬头一看,院墙上趴着一条白鱼,正盯着他,眼睛漆黑如深渊。
他瘫坐在地,终于明白——
这座桥,从来就没让人真正走出去过
3.鱼鳞照命
李德旺疯了似的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泛黄的旧相册。
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藏在床板夹层里,从不让任何人碰。
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黑白合影:大队干部们站在桥头,笑容满面,背景是刚竣工的石桥。
照片右下角,一行钢笔小字写着:“清水湾大桥落成纪念,1987年4月3日。
”
他一个个辨认面孔。
除了他父亲李保田,还有六人:
-赵瘸子(已死)
-王会计(病逝三年前,自然死亡)
-孙屠夫(去年车祸)
-周媒婆(两年前摔死)
-郑木匠(半年前脑溢血)
-还有他自己,童年时期的他,站在父亲身边,穿着新衣服,笑得天真。
七个人,全部与当年之事有关。
而其中,只有三人是“非正常死亡”——赵瘸子、陈老实,以及……尚未发生的他。
等等。
陈老实不是参与者!
他猛地抬头,脑子轰然炸开。
为什么陈老实会死?他根本不在名单里!
除非……
除非柳三娘的目标,不只是当年的凶手。
她还要替罪者。
那些无视罪恶、默许掩盖、甚至从中获利的人,也算共犯。
而陈老实,曾是村里最老实的人,但他也曾在酒桌上笑着说:“柳三娘啊?听说是个狐狸精,勾引书记不成才跳河的吧?”
一句话,成了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德旺浑身发抖。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复仇,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杀人偿命”。
这是一场审判。
由水底的亡魂主持,以鱼为使者,以血为契,以记忆为刑具。
每一个曾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他想起小时候,柳三娘给他送过一碗热粥,说:“娃儿别冻着。
”
他想起她被拖走那天,全村人围观,没人说话。
他想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