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文医双杀(1/3)
王鼎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踏入了金陵医学会那庄重甚至有些肃穆的会馆。
一进门,一股混合着陈旧书卷和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权威与传统。
大厅内,十几位身着儒衫或直裰的老者正襟危坐,个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如鹰隼,齐刷刷地聚焦在王鼎身上。
那架势,不像是在迎接同行,倒像是在三堂会审。
王鼎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挤出最谦卑的笑容,上前团团作揖:“晚生王鼎,见过诸位前辈、先生。
”
一位坐于上首、胡子最白最长的老者,乃是医学会的会长,姓秦,据说曾在前朝太医院供职过。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声音慢悠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王先生不必多礼。
闻先生于淮安抗疫,颇有建树,更独创‘防疫之法’,活人无数。
今日邀先生前来,便是想请先生不吝赐教,详解其中精微奥妙,也好让我等僻处金陵之人,开阔眼界,学习一二。
”
这话说得客气,但潜台词很明显:小子,把你那套东西亮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掂量掂量成色!
王鼎暗叫不好,硬着头皮开始复读机般阐述他的“防疫法”,重点强调观察、实践和侥幸,极力淡化理论,恨不得把自己说成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土郎中。
然而,他刚提到“瘟疫或可通过口鼻呼出之飞沫传播”,一位胖乎乎的老医官就忍不住了,猛地一拍大腿:《黄帝内经》有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
邪气入侵,乃因人自身正气不足,与外感风寒暑湿燥火六淫相干,岂是区区飞沫所能承载?王先生此言,未免有违圣贤经典!”
王鼎头皮发麻,赶紧赔笑:“是是是,前辈所言极是!晚生浅见,此……此飞沫或可视作‘湿邪’之载体,助纣为虐?好比……好比船只载贼过河?”他心里狂骂:我哪知道什么邪气正气,我就知道戴口罩有用!
另一位瘦高个、戴着水晶眼镜的老者捻着稀稀拉拉的胡子,慢条斯理地开口,引经据典更是娴熟:“王先生提及灭鼠除蚤以防瘟疫,更是闻所未闻。
老夫遍览医籍,只见有‘鼠瘘’、‘蚤虱致病’之零星记载,何曾见过与如此凶戾大疫直接关联之说?不知先生此法,是出自《肘后备急方》?还是《瘟疫论》之新解?亦或是先生……梦中所得?”话语间的讥讽意味,连旁边侍立的书童都听出来了。
王鼎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心里哀嚎:我跟你们讲科学,你们跟我讲古籍!他只能再次祭出“观察猜测”大法,结结巴巴地解释:“这个……晚生确实未在古籍中找到明确记载。
只是……只是在疫区观察发现,鼠患猖獗之处,疫情尤为惨烈,故……故大胆联想,行此险招,实在是……实在是权宜之计,侥幸奏效,让诸位前辈见笑了!”他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只求蒙混过关。
整个“交流”过程,王鼎就像个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