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蒸笼炸了,可我手怎么自己会画图纸?(2/3)
现代世界的博物馆见过类似的零件,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精密机械。
指尖无意识抚过铜面,触到一道微小的凹陷,竟与她记忆中的图纸编号完全吻合。
可这里是玄灵界,是连火药都被术法压制的边陲小县,哪来的蒸汽?
苏晚照!
沙哑的唤声像块冷铁砸进混乱。
柳婆子端着黑陶碗站在尸棚门口,灰白头发被雨打湿贴在额角,浑浊的眼睛扫过她和沈砚,又落在那张草图上。
碗沿磕碰发出沉闷的声,药汤在碗中微微晃荡。
苏晚照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惊疑,快得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驱邪汤。
柳婆子将碗塞进她手里,药汤的苦腥立刻漫开,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直冲脑门,喝了,省得阴火入体。
她转身要走,裙角却扫过泥地,一片灰白粉末簌簌落下,落在湿泥上发出细微的声,像雪遇热。
苏晚照盯着那粉末——和昨夜焚尸时飘落在她脚边的骨灰颜色一模一样。
她装作踉跄,指尖快速捻起一点凑到鼻端:腥里裹着甜,像极了谢九章昨日站在她身后时,袖口里散出的沉水香,还带着一丝金属锈味。
柳师父。
她叫住要走的老仵作,声音压得极低,昨夜尸棚的火,您也在附近?
柳婆子的背猛地一僵,雨滴砸在她肩头发出闷响。
她没回头,只甩了甩袖子:烧尸不净,阴火必返。
你惹的祸,莫要连累我。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深浅不一地通向黑暗。
苏晚照捏紧陶碗。
碗沿硌得指节发白——柳婆子去过尸棚,而且她早该看出那新娘的尸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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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界的仵作最擅辨骨,那新娘的指骨泛青,腕间有绳索勒痕,分明是被人掐死再塞进喜棺的。
柳婆子却坚持按祖制焚尸,现在想来,她守着的哪是祖制,是某种更见不得光的秘密。
县太爷传话!
衙役的喊喝惊飞了檐角的雨燕,翅膀扑棱声划破雨帘。
苏晚照抬头,见两个皂衣公差站在巷口,雨水顺着他们的铁尺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新娘尸骨化灰,可停灵七日时供桌上的血酒无故翻倒,县太爷说这是邪术未消。
限你三日内交出实情,否则以同谋论处!
雨越下越大。
沈砚替她挡住劈头盖脸的雨珠,肩头已被雨水浸透,粗布下隐约可见紧绷的肌肉线条:怎么办?
苏晚照望着手里的陶碗,药汤在雨里泛着浑浊的黑,倒映着她扭曲的面容。
她想起昨夜趁乱藏在尸棚角落的新娘指甲——那上面还粘着未烧尽的皮肉,触感黏腻如胶。
赌一把。
她将碗里的药汤泼在泥里,苦腥味瞬间被雨水稀释,你连夜把气动锚造出来,我去查那指甲里的名堂。
沈砚的眼睛亮了:成!我这就回膳房,用蒸笼的铜片——
小心别让谢九章的人发现。
苏晚照抓住他手腕,触到那道齿轮烙印的温度,微烫如活物,他的沉水香里掺着凝神膏,是炼魂术的引子。
沈砚愣了愣,突然咧嘴笑:知道了,我把铜片藏在腌菜坛里,保准他闻不出来。
他转身跑远,背影在雨里晃成一团灰影,可那道烙印却像颗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