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父的禁书里,写着二十年前的我?(2/3)
婆子突然踉跄后退,扶着廊柱的手直抖。
她布满老年斑的脸瞬间惨白,声音破了调:“这味……和二十年前‘红棺案’一样!”她喘息粗重,枯手抚过心口,仿佛那气味是烧红的铁,烫穿了记忆。
谢九章的扇骨“咔”地裂了道缝。
他指尖在袖中猛掐掌心,指甲陷进皮肉,痛感却迟了半拍才传来——昨夜焚尸时,他亲手将最后一捧膏体撒进火里,可这仵作竟从腐尸脑浆里翻出残料?
不可能,除非……他猛地抬头,正撞进苏晚照冷冽的目光。
那目光如冰锥,刺入他眼底。
“此物名为‘气动止血锚’,源自‘伦敦第七医疗站’。
”苏晚照将铜锚拍在案上,活塞腔在青砖上磕出清脆的“叮”响,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直抵腕骨,“昨夜焚尸时,我见神人降示,得此天工之图!”
沈砚立刻凑上来,故意扯高嗓门:“我亲眼见的!
她半夜在灶房画图纸,手抖得跟抽风似的,画完自己都吓一跳,说‘这是哪来的鬼画符’!”他挠着后脑勺,耳尖泛红——这是他们昨夜对好的说辞,装得越憨,越显得“神授”可信。
他袖口沾着灶灰,蹭在铜锚上,留下一道灰痕。
县太爷眯眼盯着铜锚上细密的调压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巧匠手艺,纹路如蛛网,却暗合星轨。
“你说神人……”
“妖言惑众!”谢九章突然甩袖,扇面“啪”地合上,像毒蛇闭口。
他转身要走,却被苏晚照一声冷笑钉在原地。
“谢公子急什么?”她将铜针插入陶罐,手腕发力压下手柄。
“嗤”的轻响里,淡紫色凝胶如蛇信般窜出,正中堂前香炉。
原本青白色的火焰“轰”地涨高半尺,腾起紫黑色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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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里竟浮出张模糊的人脸——新娘的丹凤眼,新娘的点绛唇,正发出细若游丝的哀鸣:“还我……还我……”那声音像细针扎进耳膜,带着腐朽的湿气。
全场死寂。
张婶突然尖叫着扑向谢九章:“是你!
我女儿出嫁前说看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公子!”几个衙役慌忙去拉,却被她挠得满脸血痕。
她指甲断裂,指尖渗血,却仍嘶吼着,像一头被剜去幼崽的母兽。
谢九章退了半步,后背抵上堂柱。
他袖口的沉水香混着冷汗,泛出酸腐的腥气,黏在鼻端,挥之不去。
苏晚照盯着他发白的指节——那是昨夜在义庄监焚时,抓焚尸炉铁栏留下的红印。
她记得那铁栏滚烫,而他却死死攥着,像在确认什么。
“死者脑髓被炼,魂魄残片依附膏体。
”她逼近两步,铜锚在掌心焐得发烫,金属的震颤顺着掌纹传入心口,“谢公子昨夜亲自监焚,袖口沾的香灰还没掸净,这膏体的气味……”她深吸一口气,鼻腔被腥甜与臭氧刺得发麻,“和你袖中沉水香里藏的阴毒,一模一样。
”
“放肆!”县太爷抄起惊堂木砸下来,“你有何证据指认我儿?”
“证据?”
沙哑的女声突然从堂外飘来,像枯叶刮过石阶。
柳婆子扶着门框站定,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