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祭典诡歌,神谕惊魂(2/3)
顶着肋骨。
他朝苏晚照微微颔首,枯树皮似的脸上多了道皱纹——那是笑。
“起阵。
”苏晚照对柳婆子说。
柳婆子的手在抖。
她掀开祭坛石板的动作慢得像在揭棺材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边缘渗出血丝。
七支骨哨“当啷”落进井里的瞬间,苏晚照听见地底传来闷响,像有人用石杵在捣什么烂肉,沉闷而粘稠,震得脚底发麻。
音波骤然变强。
有村民捂住耳朵惨叫,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有个妇人直接栽倒在地,后脑勺撞在青石板上,裂了道血口,血花溅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沈砚踉跄两步,扶住墙时指节泛白——他的听觉比常人敏锐,此刻该是疼得厉害。
他咬紧牙关,唇角渗出血丝,却仍死死盯着井口。
“系统,情绪止痛。
”苏晚照闭紧眼睛。
识海里的蓝光应声炸开。
她感觉有团温热的光从心口漫开,顺着血管爬满全身,像春水融雪,缓缓抚平每一寸紧绷的神经。
指尖泛起的金光不是幻觉,是系统把神术星域的祷文翻译成了她能驱动的灵能——那是由无数微光符文编织成的频率,如细针般刺入现实,又温柔地将混乱的情绪织回秩序。
当那道安宁的频率扩散开时,她听见周围的抽噎声弱了——像有人把浸在苦水里的布拧干了,那些被骨哨勾出来的怨念,正被一点一点抚平。
空气中的腥气也淡了些,只剩下松脂燃烧的焦香,和泥土被汗水浸湿的潮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现在!”沈砚的喊声响在耳边,带着破音的嘶哑。
他像只蹿出去的猫,踩着祭坛的边角跃上井台。
最后一枚干扰针擦着苏晚照的发梢飞过,带起一缕发丝飘落,针尾的金属环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咔”地嵌进主铃底座。
七只铜铃同时震颤,发出的声响却和骨哨截然不同——像碎玉撞在青铜上,清冽里带着刺,直往人脑子里钻,每一声都像在清洗被污染的神经。
井底传来“咔嚓”一声。
黑雾突然凝成实质,裹着个血糊糊的东西砸在井边,溅起的泥点打在苏晚照小腿上,冰凉黏腻。
她看清那是个人——或者说,曾经是个人。
他的头骨凹陷下去,露出白花花的脑浆,身上缠着的蛛网般的东西泛着青黑,正滋滋往肉里钻,像活物在呼吸。
“活的!”沈砚扑过去,动作比仵作验尸还快。
他从怀里摸出改装过的气动止血锚,金属爪子轻轻扣住颅骨裂缝,另一只手转动气压泵的旋钮,发出“咯吱咯吱”的机械声,“忍着点,这泵是用我蒸包子的风箱改的,劲儿大了点——哎你别翻白眼,我昨天给你送的肉饼可搁了二两半五花肉!”
苏晚照看着他泛红的耳尖。
这小子平时总说“吃最重要”,此刻却连气都不敢喘,指尖抖得像筛糠,偏要拿肉饼当由头。
“有呼吸了!”陶三爷突然喊。
那俘虏的喉头动了动,虽然微弱,但确实是活的。
沈砚的额头抵着地面笑,发梢沾了血也不在意,倒像捡着了什么宝贝。
变故发生在这时。
阿箬突然挣开苏晚照的手,朝祭司冲过去。
她脚步踉跄,却带着股狠劲,双手重重拍在祭司肩上,发出“啪”的闷响,像拍在朽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