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组】反击[ 的主场](1/3)
【反击】
[我必须找到他们]
[他们失踪了。
]
[在这座由你内心构筑的、活着的阴影之中]
你所熟悉的、与Krueger和konig共同商议装修居住的别墅,已不再是那个拥有清晰边界的安全屋。
它生长了。
当那源自你内心的、失控的阴影彻底固化时,你惊恐地发现,别墅的墙壁在无声地延伸、扭曲。
原本通往书房的门廊,变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悬挂着破败水晶吊灯的悠长走廊;窗户看出去不再是花园,而是更多、更密集的、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尖顶,如同某种无限增殖的霉菌,将你们彻底包裹其中。
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般的庄园,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浸透着独属于你的恐惧。
最后的战斗发生在庄园那已然异化的大厅。
原本的温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高耸、阴森、如同废弃教堂般的穹顶,上面布满了锈蚀的管道和干涸的、如同巨大血管般的痕迹。
konig和krueger将你护在身后,退守到旋转楼梯的下方。
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以及某种沉重的、多足生物在楼上地板拖行的巨响。
那不是人类,甚至不是已知的生物,那是你内心更深层、更无序的恐惧所凝结成的“象征”。
“Geh!Nachunten!Inden‘ruhigen’Bereich!”
(走!去下面!去那个‘安静’的区域!)
krueger低吼着,一边给手中的突击步枪上膛,金棕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楼梯上方那片蠕动的黑暗,那里正不断剥落下锈红色的碎屑和粘稠的液体。
konig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庞大的身躯作为最后的盾牌,挡在你和威胁之间。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消防斧,在弹药即将耗尽时,这是最可靠的武器。
他回头看了你一眼,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风暴来临前最后平静的海面,里面是无声的催促与决绝的守护。
你被迫后退,逃向通往地下酒窖的楼梯,那是你们之前发现的、在“表世界”状态下相对最稳定的区域。
在你跌跌撞撞冲下楼梯,最后回头一瞥时,你看到的是krueger打光最后一个弹匣,怒吼着冲向黑暗的背影;是konig挥动斧头,迎向从侧面阴影中扑出的、如同扭曲人偶般怪物的庞大身躯。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坍塌声,某种非人的、尖锐到撕裂灵魂的嘶吼,以及最终将一切吞没的、绝对的死寂。
沉重的酒窖门在你身后自动闭合、锁死,将所有的声音隔绝。
你在冰冷的地窖里不知蜷缩了多久,直到外面彻底安静。
你颤抖着,推开那扇如今感觉无比沉重的门。
眼前灰蒙蒙的景象让你窒息。
你回到了“表世界”,你安全了,暂时的。
无处不在的、昏黄如垂死夕阳的光线,透过积满污垢的彩色玻璃窗,投下扭曲的光斑。
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的、如同焚尸炉里飘出的灰烬,冰冷刺骨。
厚厚的、灰白色的尘埃覆盖着一切,华而不实的洛可可家具、挂在墙上如同嘲笑般的人物油画、以及蜿蜒向不知名黑暗处的楼梯。
万籁俱寂,只有你的心跳和脚步踩在灰烬上发出的“沙沙”声,在这片巨大的寂静中显得无比清晰而骇人。
这里是你的临时“安全区”。
那些具有直接攻击性的、扭曲的怪物似乎蛰伏了起来,或者说,它们存在于另一个层面。
但这份“安全”是如此的脆弱和压抑,它更像一个精心布置的、等待猎物自己崩溃的坟场。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回忆腐烂的气息,每一扇紧闭的门后,都可能隐藏着你不敢面对的过去。
你紧紧攥着konig在最后时刻塞给你的、他那把总是随身携带的战术匕首,以及krueger弹匣耗尽后扔给你的、那把他贴身的、带着他体温和硝烟味的格斗刀。
他们失踪了。
在这座由你内心构筑的、活着的阴影之中。
为了给你争取躲入“表世界”的时间,他们可能已经被那片血与锈的世界吞噬。
这个认知带来的痛苦,尖锐而冰冷,压过了你对环境中无处不在的诡异的恐惧。
它没有让你瘫软,反而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你冰冷的四肢。
你不能永远躲藏在这片寂静的灰烬之下。
你必须找到他们。
你必须面对那个……将这里变成如此模样的、你内心真正的黑暗。
你深吸一口那带着灰烬和腐朽木头味道的冰冷空气,迈出了探索的第一步。
当警报变得清晰、尖锐。
“表世界”这层脆弱的伪装将被彻底撕开,你所处的这片寂静坟场,将瞬间堕入充满直接暴力与恐怖实体的“里世界”。
你的孤独征程已经开始。
在这座无限延伸的、属于你的心灵庄园里。
你的敌人,是你自己。
而你的动力,是那两份沉甸甸的,守护的承诺。
防空警报的余韵像冰冷的蛛丝,缠绕在庄园的每一寸空气里,最终沉入死寂。
随之而来的,并非声响,而是一种质变。
昏黄的光线像被泼上了浓稠的血液和铁锈,骤然黯淡、猩红。
墙壁上覆盖的优雅壁纸大片剥落,露出后面不断渗漏暗红色粘液的、搏动着的肉质组织,与锈蚀的钢筋狰狞地交织。
脚下柔软的灰烬硬化成粗糙的、仿佛被大火焚烧过的金属网格,踩上去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空气中弥漫的尘埃被更浓烈的、混合了血腥、腐肉和电流焦糊味的恶臭取代,浓烈到几乎让你呕吐。
它来了。
不是通过门扉,而是像一场高烧中的噩梦,直接覆盖了原有的现实。
你站在酒窖出口的阴影里,心脏跳动得几乎要撞碎胸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你。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着“危险!后退!”。
眼前的景象既陌生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那些扭曲的结构,依稀能看出别墅原本的轮廓,如同一个你熟睡的房间,在噩梦中被拆解、重组的刑室。
你紧紧攥着手中两把冰冷的刀具,konig的战术匕首,krueger的格斗刀,它们是你与那个“正常”世界最后的、脆弱的连接。
你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无法迈出第一步。
(太可怕了……这里……到处都是……)
(他们会在这里吗?在这种地方……还能活着吗?)
(不,我不要出去……让我回去……回到表世界……)
退缩的念头如同诱人的毒药,几乎要让你转身逃回那个相对“安全”的地窖。
但就在这时,你的指尖仿佛再次感受到了konig递来毯子时的温度,听到了krueger那句沙哑的“我们会处理好”。
你仿佛看到konig那双在红光下冰封火焰般的蓝眼睛,看到krueger决绝冲入黑暗的背影。
他们是为了你,才落入这片地狱的。
这个认知像一根烧红的针,刺入了被恐惧冻结的心脏。
一股混杂着愧疚、担忧和某种复杂的灼痛,强行驱散了部分冰冷。
(我不能……不能让他们独自在这里……)
(如果他们还活着,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或许受伤了,或许……)
(我必须找到他们。
我必须。
)
勇气,并非无所畏惧,而是即使浑身颤抖,也要在恐惧中迈出那一步。
你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呕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能漫无目的地乱闯。
你需要线索。
你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目光如同受惊的鸟儿,在血腥与锈蚀的景物间飞速跳跃,寻找任何不属于这片纯粹恶意的痕迹。
你看到了地面上干涸的、拖拽式的暗色血迹,心脏猛地一缩,但仔细辨认,那痕迹似乎更早,带着非人的粘稠感,你稍微松了口气。
你继续前行,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耳朵竖起来,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除了管道滴漏的粘稠液体声和远处金属摩擦的噪音,你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像是金属碰撞的轻响?
你的呼吸一滞,立刻屏住呼吸,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条原本通往客厅的走廊,如今却布满了如同荆棘般突出的钢筋和蠕动的线缆,尽头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害怕吗?
是的,怕得要死。
但想到那可能是他们。
可能是konig试图发出信号,可能是Krueger在与什么东西搏斗,你的脚还是颤抖着,踏入了那条如同怪兽食道般的走廊。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你的感官被放大到极致,过度解读着每一个阴影的形状,每一次微弱的气流变化。
你紧紧握着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酸痛。
你害怕下一个转角会遇到无法形容的恐怖,更害怕找到的……是他们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躯体。
这种恐惧与希望交织的煎熬,几乎要将你撕裂。
但你没有停下。
你也不能停下。
你知道,在这片由你内心恐惧构筑的地狱里,你既是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可能的救赎。
为了他们,你必须成为后者。
哪怕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神经上,你也必须走下去,直到找到他们,或者……找到离开的方法。
你蜷缩在一个布满锈蚀管道的狭窄凹槽里,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你的后背,激得你一阵阵战栗。
外面,那沉重的、混合着金属拖行与湿滑肉体蠕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发疯般撞击,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不要过来…不要发现我…
你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会暴露你的位置。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konig沉默守护的身影,闪过krueger强势命令你“藏好”的画面。
此刻,他们的缺席,让这份恐惧放大了千百倍。
然而,命运从不理会落难者。
就在你以为那声音逐渐远去时,一张扭曲的脸,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从你藏身的凹槽上方倒吊下来!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脸。
像是融化的蜡像混合了锈蚀的金属,五官错位,一只硕大的、没有眼皮的眼球死死盯着你,从它撕裂的、滴着粘稠黑色液体的嘴里,发出一种如同老旧收音机杂讯般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声。
极致的恐惧像一颗炸弹在你脑中炸开!视野瞬间收缩,只剩下那张恐怖到极点的脸。
你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又在下一秒被汹涌的肾上腺素疯狂点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