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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败人生路> 第4章 疾风知劲草痴心不改 无意指明路希望顿现
第4章 疾风知劲草痴心不改 无意指明路希望顿现(2/3)
下囚?不!不可能!”
“这么说你对前途就完全失望了?伯父的问题就永远不能解决了?”“前途如何,我不能预料,我爸的冤情我决不放手,不过,”向河渠顿了顿,继续说,“晓云,由于我的抗争,将会使李腾达之流,噢,就是医院的那一帮,他们会更加重对我爸和我全家的报复,那时我家的日子将更难过。
”
徐晓云听着向河渠的叙述,想起学校张仕飞之流对自己的打击,觉得前景确实暗淡。
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竟然也想到妥协,她说:“能不能忍一忍,将来待机再动,从而减轻受害呢?“
向河渠摇摇头,拿过放在筛子里的袖子比划了一下,然后卷好边压到压脚下,左手抓住布,右手转动上轮,边开始装袖子边说:“没用!内科的朱医生因为当过何四旅的军医被整,朱医生服服帖帖地挨斗,见面满面陪笑,家属还送礼给李腾达,姑娘忍辱含垢受到李腾达的奸淫,结果怎么样?照样被斗,甚至还加上腐蚀革命派的罪名被吊打,逼朱医生交代是他主使的,姑娘上吊死了,他被打断了肋骨,忍让是没有用的。
老实说,反正已被打到十八层地狱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了不起就是种一世的田,受到别人的鄙视,我才不在乎呢,拼是要拼的,只有顽强地拼下去,才会有翻身的希望。
她就不同了,没有必要趟这个混水,为了她的幸福,我想”说到这儿,他住了口,又拿过另一只袖子装了起来,他加快了速度,不料这只袖子缝到头,却发现袖片包正身,反了,正所谓欲速却不达,只好停机拆开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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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云虽然不是当事人,不怎么了解当事人的心情,但从向河渠缝了再拆,以及紧咬下嘴唇的举动中也猜出了个大概,她同情地叫了一声:“河渠,”刚想说什么,却被向河渠挡住,他说:“晓云,你要说的我知道,可是我忍心让她来过这政治上受岐视生活上非常窘困的日子吗?不能啊!”
徐晓云了解向河渠的为人,知道他一贯的宗旨,也猜得出他的心情,很想搜索枯肠来安慰安慰这位良师益友,然而一向顺利的她从没应付过这种局面,她聪明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陪着向河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其它话来。
本来嘛,她,一个姑娘家,能说些什么呢?她能宽得了向河渠的心么?
虽然向河渠为不让王梨花过分担忧他的安危而嘱咐徐晓云不要将他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告诉她,徐晓云还是将向河渠所说的一切重复了一遍。
王梨花一听百感交集,她不但深恨那些肆意踩着他人心口往上爬的坏人,不但同情河渠他爸爸和朱医生等受摧残的人们,对向河渠的心也更了解了。
向河渠曾经说过:爱是自私的,她不能容许第三者插足;爱又是无私的,她必须为使对方更幸福。
向河渠爱自己的程度她很清楚,而如今却要晓云劝自己另择意中人,其目的也正是为使自己更幸福。
听了徐晓云的转告,她更爱他了,决定跟他好好谈一谈。
会谈是双管齐下的,徐晓云宽慰老妈妈,同时透露王梨花的心;王梨花向河渠交心。
王梨花要找自己谈话,向河渠明白她想谈什么,准备坚持自己的主张:决不能连累她。
向家的屋后长着一片青竹,一条小路从竹林边伸向小河,两人就站在竹林边的小路上谈话。
“你好狠心啊,一别三十四天,这么多天来我天天盼着你,可是大路上走过的人成百成千,就是没有你,我几次到桑木桥接你,也总是接不到。
桑木桥上你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的,就此止步吧’我说‘不对,是暂别。
是暂别,听见了吗?’你点头了。
我嘱咐你要回来的,我等着你。
你也答应了,可是一别三十四天,你就是不回校,你的心多狠啊。
”
“梨花,我”“用不着辩解。
”王梨花不看向河渠的表情,她依然望着竹林深处,径自往下说,“我知道你时间宝贵,可是难道连封信也没时间写?我已经给你三封信了,而你”一听说来了三封信,向河渠大吃一惊,他急切地问:“什么?你有信来过?”
王梨花也为之一怔,说:“怎么?你没收到?喔!是了,大概让这班家伙给卡住了。
”见向河渠很着急,她宽慰着说,“别着急,没啥大不了,仅仅是催你将情况简告我们,而且为防万一,落款还仅是老同学。
”
“梨花,你应当知道目前我家的情况”“我知道。
”王梨花打断向河渠的话头坚定地说,“难道我们是一见钟情而不是经过我的选择?你别说了,艰难困苦的局面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多苦多难,我都能忍受。
”
“听说毛主席说,大学还是要办的。
”“是的,小道消息我也听说了,你是担心我的前途?”见向河渠点点头,她婉尔一笑说,“不管能不能升学,我都不会离开你。
”
“你不要固执。
”“固执?那是你的性格。
当然,”王梨花将目光从向河渠脸上移向竹林,缓慢地说,“在这一点上我是固执的。
你可以问问晓云,这次来我就作了准备,要是,要是你也被整,我就不走了。
”“梨花!”“让我把话说完。
现在你安然在家,我就暂不这样做。
大学我想上,我想当教师。
如果能如愿,那就请你等我。
”“不!”“河渠,小河边的誓言你忘了?”
这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借走访群众之机,王梨花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他们的老地方,那一晚他们谈得很多很多,谈运动,谈前途,越谈他们的心靠得越近,向河渠幸福地说:“梨花,你真好!我要算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只是我有些不配呀。
”王梨花在向河渠怀中深情地说:“又来了,不就是头有点仄吗?碍到什么事了?不象我体弱多病还又才疏学浅呢,只要你不嫌,我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
”原来向河渠头有些偏仄,那是他出世多病,睡姿不良,难以调整留下的病根,不过不注意看,也看不出多大毛病来,但在谈恋爱时他是作为自身的缺陷特别提出来的,所以说有些不配。
如今王梨花又提起了那一幕,向河渠摇摇头说:“过去的一切我没有忘记,但是如今”“如今又怎么样?”文静的王梨花也有些愠怒了,但一想到徐晓云转告的话,又忍住了,她说,“你的心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
可是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
“我”“河渠,天从人愿让我选择了你,我的决心刚才已说过了,你应该了解我。
别的什么都不要再争论了,困难我想是暂时的,父亲的问题终会解决的,我等着这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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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哪,形势不变,问题就很难解决呀。
”向河渠发愁地说。
“你怎么变了呢?曹老师被整,听人说你临危不乱,能认请局势敢保善保;徐晓云被攻击,我亲见你镇歪风劈恶浪;到镇北以来几次面临险境,你都能遇事不慌。
我总觉得你看问题是准确的,身上有一股男子气,可今天怎么反而变成这样了呢?你几次勉励我时说的话难道也都忘了吗?”
向河渠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是和大家在一起并肩战斗的,而如今我却是落群的孤雁啊。
”
王梨花笑了,她柔声问:“谁说你是孤雁的?难道我离开了你?难道同学们抛弃了你?难道沿江公社的人民群众都反对爸爸?”
“人民群众”四个字如茫茫雨夜中原野上的一道闪电,使迷路人依稀看到了一条路,向河渠心头猛然一亮,说:“什么?你说人民群众?”一见向河渠面露惊讶的神态,王梨花立刻悟到他的念头,尽管这原非她的本意,随即接口说:“是的,你不孤单,沿江公社的人民群众是不会忘了老医生的。
”
“谢谢你!谢谢你!梨花,谢谢你给我指了条明路。
”向河渠连声道谢着。
见向河渠高兴了,一扫愁容了,她也很高兴,但却装出个不高兴的样子说:“来了大半天,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谢谢,谁用你谢啦。
”从打恋爱以来梨花还没使过性子呢,向河渠一见,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连忙将她往怀里一拉,亲了亲,说:“我不好,我赔礼。
”“还不放开,让人见了好看嗳。
”王梨花轻轻掰开向河渠的手说。
向河渠一伸舌头,连忙转身探头看看屋内。
事情就这样定了:王梨花她们把老医生的经历材料带走,回去撰写《有这样的反革命吗?》;向河渠负责写《告全社人民书》,并将稿件送到学校来,会同曹老师、褚国柱等讨论定稿,然后由王梨花负责放大,徐晓云负责刻印。
这大半天的功夫打乱了向妈妈的心绪。
姑娘的容貌、勤劳和谈吐,徐晓云的介绍不能说没打动她的心;特别是处于一筹莫展中的儿子同姑娘在屋后不知说了些什么以后,竟然商量出这么个主意。
这样做的后果如何虽然不得而知,不过过去丈夫曾运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