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妈临终的遗愿:把慈禧的珠子抢回来(2/3)
角却挂着笑,那笑浅浅的,却比刚才的哭相还让我心里发毛。
我扑上去喊「娘」,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她再也没应我一声。
房梁上的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火苗亮了一瞬,照得她脸色蜡黄,像一张被火烤过的纸,没有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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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她冰冷的身子,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远处教堂的钟声「当当」地响了六下,那声音慢悠悠的,却像给老娘敲的丧钟,每一声都砸得我心口疼。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颗夜明珠——慈禧的夜明珠,德国人,六国饭店,保险柜……这些词儿像热锅里蹦的黄豆,噼里啪啦炸得我脑仁生疼。
我找了块旧草席,小心翼翼地把老娘裹好,背在背上。
走出出租屋时,胡同里已经有了早点摊子的热气,卖豆浆的吆喝声、自行车的铃铛声,都透着活气,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背着老娘往永定河边走,河水呜咽着往下流,浪头拍着岸边的石头,像是替我哭。
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我用手刨了个浅坑——没有铁锹,指甲缝里全是泥,磨得生疼。
我把老娘放进去,慢慢填上土,没有碑,就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用指甲在柳树上刻「李门陈氏」四个字。
刻得歪歪扭扭,可每一笔都用了劲。
刻完后,我反手把剩下的金条全扔进了永定河——老娘都不在了,我留着这沾满晦气的脏钱干啥?
我跪在泥地里,对着柳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湿软的泥土上,渗出血来。
血混着泥,糊在额头上,凉得刺骨。
「娘,您放心。
三日内,我要是拿不回夜明珠,就把‘燕子’这俩字从自己脸上抠下来,陪您一起躺这儿!」
我起身抹了把脸,血和泥混在一起,像给我戴了层面具。
回头望了一眼北平城,灰蒙蒙的天底下,六国饭店的尖顶高高竖着,像个张牙舞爪的洋鬼子,正冲我耀武扬威。
我咬了咬牙,脚底一蹬,顺着河堤一路狂奔——先去六国饭店踩点,再想办法偷保险柜的图纸,最后下手。
老娘当年教过我:偷亦有道,不能伤无辜,可更得偷得聪明,偷得有骨气!
混进六国饭店的时候,太阳刚偏西。
门口停着的小轿车排得比庙会时卖糖葫芦的摊子还长,黑色的车身擦得锃亮,映着天上的云彩。
洋女人穿着高开叉的旗袍,露着白得晃眼的大腿,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冲鼻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穿着前天从成衣店后窗顺来的西装,虽然大了一号,可好歹是料子货;头发用鞋油抹得锃亮,对着车窗玻璃照了照,倒也人模狗样。
门口的门卫是个印度阿三,红头巾包得跟粽子似的,脸上的络腮胡刮得不干净,冲我伸着手,嘴里蹦出生硬的英语:「Invitecard,please.」
我咧嘴一笑,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烫金帖子——这是昨晚从一个德国武官的大衣兜里顺的,照片早被我换成自己的,用浆糊粘得严严实实。
阿三拿过去瞄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我,突然「啪」地立正,还朝我鞠了个躬。
我心里骂了句「蠢货」,抬脚就往里迈——鞠得再深,也鞠不回你们德国人抢去的夜明珠,鞠不回我爹的命!
舞厅里的灯球转得人眼花,五颜六色的光洒在地上,像打翻了燃料罐。
洋鬼子们戴着猪八戒、孙悟空的面具,搂着女伴在舞池里蹦跶,音乐吵得耳朵疼,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比庙会里踩高跷的还滑稽。
我贴着墙根溜,像一条影子,脚步轻得没声音,顺着楼梯往地下室摸。
早就打听好了,夜明珠就藏在地下三层的保险柜里。
刚下到二层,就看见两个大汉守在楼梯口——一个德国人,一个俄国人,都穿着黑色制服,手里的枪上了刺刀,寒光闪闪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吓人。
我躲在转角的柱子后面,掏出怀表——还差十分钟八点,按照巡捕房的规矩,整点换岗,我只有三十秒的空档。
可就在我攥紧怀表,准备等换岗的间隙冲过去时,一声狗吠突然炸雷似的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回头一看——施密特手里牵着的那条大狼狗,正冲我龇牙咧嘴,那牙尖白得发亮,比我腰间别着的匕首还锋利。
狗身后,施密特端着枪,蓝眼珠子像两团鬼火,死死盯着我。
「燕子李三,我等你很久了。
」他说的是生硬的中国话,每个字都像钉子,往我耳朵里扎。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狗日的洋鬼子,居然早就给老子下了套!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叫凯撒的狼狗突然扑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从怀里摸出块腊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