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租界码头外一里处。
雨停了,天却更黑,像墨汁灌进瞳孔。
我们换衣、易容、装弹、佩剑,我把钥匙蜡封塞进剑柄空心握把,外面用木塞封死——要拿,先夺剑。
白无常穿回白西装,血渍被柳红胭用白粉笔涂盖,远看像素雅花纹。
她递给我们一人一只耳麦:短波,五百米内有效,进了仓库别掉队。
我戴上,听见她轻喘在电流里沙沙响,像死神的呼吸。
三点零五,我们分头潜向7号仓库。
正面,大龙扛着戏班道具箱,自称给日军慰问演出,守门的日本曹长被他三句日语加一包香烟糊弄,开闸放行。
侧面,柳红胭扮成卖烟女,短裙、波浪发,一步三摇,薄刃藏在烟盒底;她负责切断电源,制造黑暗。
我和白无常带小鸽子走通风管,直插关押点。
通风管狭窄,只能匍匐,白无常伤肩被壁铁刮得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
我伸手想拉她,她却摇头:血留里面,味散不出去,追兵找不到。
爬行十米,管道尽头透出微光。
我推开通风栅,映入眼帘的是仓库核心——高十米的钢梁下,堆满木箱,中央空地摆着一把铁椅,椅上锁着快枪老六!他嘴角撕裂,手指血肉模糊,显然被上了刑。
旁边柱子上绑着小鸽子,丫头哭到无声,却倔强地踮脚站着。
四周岗哨来回,杜三爷背对我在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钥匙...四点...天皇陛下...我眼底瞬间血红,耳麦里同时传来柳红胭的轻敲——三短一长,电源已就位,只等我令下。
我屏息,抬手对耳麦轻敲两下,示意再等等。
白无常靠在我肩,血味刺鼻,却伸出手指,在栅格上虚划:B-2区,十人,两机枪,一高台。
我顺着她视线,果然看见高台探照灯,灯后是日本海军陆战小队,旗徽在灯下刺眼。
我心脏缩紧:硬拼等于找死,必须分层突破。
我掏出燕尾镖,比个高台先灭手势,她点头,却按住我手腕:让我来。
她指尖沾血,在镖身画符一样绕一圈,低声笑:让血引路。
下一秒,她猛吸一口气,肩伤迸裂,血珠顺着管道滴落——哒、哒、哒落在高台探照灯顶盖。
日本兵抬头瞬间,我镖已出手,银光一闪,地钉进他咽喉。
尸体翻下高台,砸在木箱上,巨响。
仓库顿时炸锅,杜三爷回头,狂吼:围住!燕子来了!我掀开通风栅,纵身跃下,半空里一剑挥出,剑鞘如棍,砸断铁椅锁链。
老六滚倒在地,却用肩膀顶我:先救孩子!我眼眶发热,脚尖挑起地上一把钉锤,甩向小鸽子,锤头击断麻绳,小鸽子软倒,我左臂抱住,右手剑光不停,逼退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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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突然全灭!柳红胭得手,整座仓库陷入漆黑。
黑暗中,只听见杜三爷狂叫:开火!无差别扫射!火舌如龙,子弹乱飞,木箱碎片、水泥渣子下雨。
我抱着孩子,拖着老六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