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夹缝。
耳麦里,大龙的声音炸响:老子敲锣啦!紧接着,正面大门地火光冲天——他点燃戏班道具箱里的煤油,火球腾空,照得仓库亮如白昼。
日本兵被火浪掀翻,缺口撕开。
火海里,白无常如白蝶掠下,双手各执一支掌心雷,两声,机枪手眉心中弹,血溅火幕。
她肩伤再崩,血染半身,却回头冲我笑:燕子,带龙回家!我胸腔像被火点燃,长啸一声,背起老六,抱紧小鸽子,提剑冲出缺口。
身后,柳红胭从黑暗里闪出,两把薄刃上下翻飞,替我们断后。
火光照她侧脸,汗与血混成红粉,像戏台上的刀马旦,正唱到最高腔。
冲到侧门,却迎面撞上杜三爷!他手里提着微型冲锋枪,枪口火舌喷吐,哒哒哒扫得地面跳弹。
我左肩一热,被跳弹擦出血沟,却顺势滚地,一剑削向他脚踝。
他跳起避过,枪管却对准我背后——老六!交钥匙!他嘶吼。
我手指摸向剑柄,却听一声枪响,杜三爷胸口绽开血花——白无常站在火幕前,枪口青烟袅袅,她整个人被火光照得半透明,像随时会化的雪。
杜三爷跪倒,仍抬头狞笑:钥匙...不交...都得死...话未完,火浪卷下,将他吞没,发出噼啪油脂炸裂声。
我们趁机冲出侧门,外面暴雨倾盆,像天被火烤裂,水直接灌下。
大龙开着一辆英军吉普冲来,车门敞亮:上车!我们翻身上车,柳红胭最后跳上,薄刃还在滴血。
车门刚关,仓库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爆炸——火引燃了日军弹药,整间7号仓库化作火球,冲击波把吉普掀得两轮离地。
大龙狂踩油门,车子像发怒公牛,蹿出火雨范围。
我回头,火光里,白无常靠在座椅,血染白衣,却冲我弯弯眼:又...欠你一次。
雨刷疯狂摆动,仍刷不尽血水。
我脱下外衣,按住她肩上,却感觉她体温一点点流失。
老六昏迷靠在我肩,小鸽子缩在脚边发抖。
柳红胭递给我一只锡酒壶,里面装着戏班提神的高度白干。
我仰头灌一口,火舌从喉咙烧到胸口,却烧不掉脑子里那行字:钥匙还在,真剑在手,可老六的舌头、小鸽子的泪、白无常的血,全压在我心上。
吉普冲进雨幕深处,火海渐远,我却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敲鼓——
大龙突然急刹,车头灯下,站着一个人——修罗。
他浑身湿透,软剑缠臂,左手提着一颗还在滴血的圆球——杜三爷的人头。
他冲我抬手,五指一张,人头落地,滚到车轮前。
他声音穿过雨幕,像刀尖刮铁:燕子,钥匙、真剑、你兄弟的命,三更天,云阳丸甲板单挑。
不来,我就让全船陪葬。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雨里,只留下满地血水,被暴雨冲成一条红河,直漫到车轮下——像给吉普指了条去地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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