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激吻(1/3)
在外人眼里,他们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甚是亲昵。
迟蓦侧首对着李然耳朵,下颚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该是冷硬的,但他唇角若有似无地浮着一丝清浅的笑,眼神中的冷漠融化,藏了些许的温情在中间,令他显得与平常不近人情的冷漠感大相径庭,给人一种迟蓦好像也很好说话的错觉。
下一秒,他高大宽阔的肩膀微侧,几乎将李然半个身体都掩映在自己的护卫之中,谁也没资格再看他了。
那些不怕死的眼睛只来得及被好奇驱使着,看到一点李然圆睁的眼睛,与通红的耳垂。
迟蓦还是那个迟蓦,小心眼儿,报复心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可怕的掌控欲。
这时如果再敢挑衅追逐——哪怕不是因为觊觎李然。
他们的下场很大概率也会像那个招惹李然的油头粉面的男人一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怎么这样看着我?”迟蓦捏了捏李然耳垂,神情依旧带点笑,“说话。
不要装小聋子,听到我说什么了吧?嗯?”
平常也没见他这么会笑啊。
李然被他勾得猛一激灵,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差点兔子似的跳起来,想到人多又生生忍住。
他脑袋微侧想蹭掉迟蓦玩他耳朵的手,没成功,毛绒绒的头发反而压上去,仿佛在挽留迟蓦的手。
被摸的只有一只耳朵,李然却觉得两只耳朵都痒。
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电流经过似的,他想战栗,好奇怪的感觉。
李然抿唇咬牙又忍住了,不想在周围的衣香鬓影西装革履中做焦点,求饶似的看着迟蓦,小小声的询问语气里也含有祈求意味:“哥,你喝多了吗……你不要拿我寻开心啊……”
迟蓦挑眉,说道:“我像喝多了?”
不像。
李然偏说:“像。
”
迟蓦便轻轻嗤笑一声,揉捻李然的手指用了点力,李然藏在羽绒服里的身体真的不可控地抖了两下,猫儿似的。
那道骚扰人的举动变得愈加过分,李然小幅度的哆嗦震颤传达到迟蓦的指尖,让他感受了个够:“行,我们等回家再说。
”
场上老不死的迟瑾轩被一众虚伪假笑的男男女女围住,几轮阿谀奉承没停过。
攀附谄媚成这样儿,老不死的也并没有多给这些人眼神,等迟巍去到他身边他就霸道地占住儿子,问他近日过得怎么样。
退位的太上皇旁敲侧击地询问被迫罢黜的太子爷,有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与那个谋权篡位的逆子迟危相互抗衡。
办法见不见得人没关系,会不会把人弄死也没关系,只要能重掌大权就行。
多少年来,饱受钟爱的迟巍娇生惯养,迟瑾轩的每个私生子都不是他解决的。
要么老不死的亲自来,要么就是迟危动手。
迟巍有尔虞我诈的心眼子,但属实不多。
生在名利场,好得不彻底坏得不透彻,卡在中间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有良心但良心又不多的人,最容易坏事儿。
而这些年他还越发讨厌父亲跟他说起迟危,每每提起这位他记不清排迟家第几的弟弟,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无用。
迟瑾轩每问一次公司近况如何,有无取得新进展,他有没有找迟危麻烦,都让迟巍打心底里厌恶,老不死的年轻时要是能管住下半身何至于此,话里的恭敬不多:“我怎么对付他?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儿子,只要有想加害他的心思,就疯的疯没的没,有三个现在还在国外呢,人是好端端的没事,但这辈子大概也就只有做流浪汉乞讨的份儿了……”
前任太子爷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说话,和自己精神矍铄的老父亲行至一个角落,可以轻松观览全场,又不会被一些没有眼力劲儿的人打扰,表面装得风轻云淡,实际上银牙都快咬碎了。
迟巍一口闷了红酒说:“他像他那个小三妈,为了进迟家的大门,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而且谁也不相信。
没弱点。
”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迟危能无情地走到今天,一是他们轻视了他,二是他遗传得好啊。
迟巍就没有想过,他亲爹在香港做凤凰男的时候是怎么把老婆全家弄“死”独吞家产的,否则哪儿能有今天的辉煌。
这自视甚高双眼长头顶上从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烂货,脑子比不上迟危,连挑选遗传基因的本事都比不上迟危呐。
迟瑾轩更是越老越糊涂,都忘记了他这位安享天年的“太上皇”也是被迫退位,竟还有心思对看重的嫡长子恨铁不成钢,恼怒得一怼手杖,重重地敲打两下地砖,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四十多岁了被人鸠占鹊巢,你还得过且过?一问就知道找借口,废物!”
远处的迟蓦不用靠近都能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眼神随意一扫便移开视线,唯恐脏了眼睛。
“李然……?阿呆?阿呆真是你啊!”齐值一身大人装,裁剪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包裹在他身上。
原本有股成熟稳重风,一见到同学即刻变成少年,青涩显露,跑着来找李然。
后者长时间坐着不动,身体热量流失,觉得冷,任由迟蓦伸手给他把厚围巾塞了塞,圈住小半个下巴尖,一方面又因为他哥索求的礼物而感到热,想把羽绒服拉链拉开,迟蓦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勒令不许拉开。
搞得李然一时之间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了,难受得不行。
只想着能离开他哥一会儿,好让他的头脑清醒清醒,否则他愈发想不通、也不敢想通自己为什么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都不敢看迟蓦的眼睛。
此时看齐值出现在这儿,李然嚯地惊喜,眼睛大亮。
在这群互相奉承又或话里藏刀的大人们之间,有一个人竟是自己三年的同班同学,说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救赎感”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是李然现在想远离迟蓦,一时冲昏头脑。
“诶?——同桌!”李然简直病急乱投医,当场就要站起身来,朝齐值飞奔而去。
可这个动作只是刚有一个发射趋势,一只大手就抓奸似的捞住李然的后脖颈。
先拽住的厚围巾,迟蓦怕勒到李然又及时松手顺着围巾往里,有力的指节重重捏住李然热乎乎的后颈命运肉。
大概滋味不太好受吧,李然下意识缩起了脖子,两边肩膀也端起来了。
他“咣当”坐回到沙发上,重心不稳几乎歪倒在迟蓦敞开手臂的怀抱里。
“……哥?”他一扭脸,觑见迟蓦冷冰冰的脸色,心虚得声音接近虚无。
迟蓦:“你敢去试试。
”
李然不去,齐值已经跑到跟前了。
“阿呆你竟然也来……表哥你是不是捏疼他了?”欢欣的语气在站到迟蓦面前时就收敛了许多,齐值发现李然两只手掌若有似无地推着迟蓦胸膛,可怜巴巴地缩颈端肩,微微皱起眉提醒。
在厚围巾的遮挡下,迟蓦手指继续向下探索,从捏着李然的后脖颈,到摸到脊背中间那条由光滑皮肤勾勒的脊椎线条,他第一次在李然有完全清醒感知的情况下占他便宜,特别爽。
当李然因敏感而抿唇忍住一小股一小股冲击向浑身的细微战栗时,迟蓦感受得清清楚楚,眼底凝出晦涩的爽感风暴,想扒光他,用眼睛把这些战栗啊痉挛啊统统锁在深处。
然后让他幅度更大点。
夜色渐浓,所有光感来源都来自这些人造的大小灯光,除了离得最近的李然,没人能看得清迟蓦的眼神。
李然有点害怕,现在他真觉得他哥喝多了:“……哥。
”
“表哥?”齐值几乎和李然一起开口。
迟蓦这才看向他,没有见到表弟的亲昵,有敌意地回答他上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齐值的话被噎回到嗓子里。
从小就是这样。
迟蓦从小就是他们这些同龄人中无法超越的天才,没有人能攀比得上。
齐值从小就要与他比较,尽管父母没有恶意,也更希望他开开心心不要掺和进勾心斗角中,但迟蓦仍是被他父母说“看看迟蓦”这种把他踩在脚下的孩子。
而迟蓦本人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虚名,他像怪物,出奇得早慧,每次和同龄人站一块儿,他身高出众相貌出众,但总归不是外星人,一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