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激吻(3/3)
让李然在暖和的地方等他。
他们不等小叔。
不一会儿,有个男生先来到李然身边。
齐值酸酸地问:“一晚上都没跟你说上话,现在你跟表哥关系这么好?连我都插不进你们中间了,成外人了是吗?他管那么严你还有自由吗?你连这都能受得了啊?你不觉得我表哥在控制欲这方面有点变态吗?”
他吃饭时坐在另外一张长桌上,今天来的所有人都是和迟家有关系的,沾亲带故,但这层关系是因为齐值的爸爸与齐杉是兄妹,都不是迟家“原住民”。
关联有是有,却不太深,所以他没机会和迟蓦李然坐在一块儿。
直到迟蓦离开这会儿,齐值才瞅准时机过来。
李然也就那会儿被迟蓦玩得如坐针毡,想跑,所以看见齐值才有如遇救星的错觉,被他哥一管教,理智顺着流淌的热血回归四肢百骸,再见就有些尴尬。
他和齐值做了高中三年的同桌,关系不错,但也只是不错。
李然知道自己和齐值不是一路人,闻言有些不高兴:“你不要说我哥坏话啊。
”
“……我这叫说他坏话?”
“嗯。
”李然点头,严肃。
齐值服气:“这是实话。
”
李然不听:“才不是呢。
”
“李然你是不是被他灌迷魂汤了啊,你真的……等等,”齐值语气古怪,说道,“你叫他什么?哥?他让你叫他哥?”
得到确定的小幅度点头的答案后,齐值说不清什么感觉,甚至有点想笑。
迟蓦这个人,因为记小时候的仇,从不允许齐值喊他哥,只有听到表哥才会答应。
只要齐值试探着喊哥,迟蓦连理都不理他。
他从来都不开口纠正,但也从来都不降低底线。
兴许是外面天寒地冻,又或者是眼下夜色甚浓,人类的感观会被放大,迟蓦不让他喊哥却允许李然喊哥令齐值不爽,李然向着刚认识没多久的迟蓦说话,而不向着认识三年的他更令齐值不爽……这种堵在胸口的郁结令他脱口说出了一些话,随后不看李然反应,赌气似的转头离去。
留下傻愣愣的李然留在原地震惊发呆。
齐值说:“迟蓦从小就是同性恋,他只喜欢男的,不像我还能喜欢女的呢。
他十五岁被送进过戒同所,十七岁才出来。
所以我是不是说谎,你应该能分辨得出来吧。
你不是深度恐同吗?既然如此趁早离他远点儿!”
迟蓦早就对李然说过“我爱你”,也毫不掩饰地承认过自己的性取向,听齐值用陷害好人那样的嫉恨语气说他是同性恋,李然当然没有对他哥只喜欢男的这件事重新感到震惊,而是气闷。
气闷齐值这样说他。
喜欢男的就喜欢男的啊,又没有喜欢他。
关他什么事?
其次一个疑问晃晃悠悠地浮上李然心头——戒同所是什么?
而后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曾经见到过的十五岁的迟蓦,被迟巍和齐杉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好言相劝。
白清清当时指着马路对面的富人区,跟李然说等他长大后也要像迟蓦一样出国留学,回来后做某个领域的权威巨擘挣大钱。
可迟蓦真的是去留学吗?
库里南开过来时,李然站在门廊风口看手机。
深夜的晚风冻得他脸颊和鼻子通红,时不时能听见吸鼻子声。
“不是让你在暖和的地方等我吗?怎么在这儿站着。
”迟蓦下车捧住李然的脸,冷冰冰,软得像冷果冻,“我们走。
”
李然下意识关掉手机,脑海里还是自己搜索到的、有关戒同所的相关介绍。
按掉的手机屏幕显示北京时间23:52。
马上就要大年初二了。
迟蓦的生日即将终结。
而一个月后的二月初一,是李然的十八岁生日。
他们相差3岁零1个月。
李然被迟蓦牵着手走到库里南车边,顺从地被迟蓦护着头顶坐进副驾驶,垂首一语不发。
“怎么了,乖宝。
”迟蓦摸着李然的头发问道,动作很轻。
李然摇摇头,吸吸鼻子,闷闷地说:“……没有。
”
迟蓦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他家孩子会难过,迟蓦肯定不会那么有心机地把李然留在这儿,而是带他一起去开车的。
齐值整个晚上都在把眼睛瞥向李然,成功接近后,他肯定要说点儿什么话。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迟蓦没想过藏着掖着,李然早晚都要知道。
就像迟蓦需要事无巨细地知道李然的所有,他当然也会尊重小孩儿,以同样的心扉让李然知道他的所有。
只是这些话由他亲口说不太合适,多像卖惨啊——现在迟蓦这个不要脸的,本身也是通过别人管不住的嘴向李然传达他的悲惨经历。
性质差不多。
算了,这正是他想要的。
捕捉李然,就得这样干。
迟蓦没多少耐心了。
这个人必须得是他的。
迟蓦当作不知道齐值跟李然说过什么,看了眼手机,语气里含些秋后算账的笑:“时间还剩七分钟——现在还剩六分钟,如果我再不要生日礼物,可能又得等好久了。
”
换上引诱的低沉语气:“好孩子,你舍得让我今年没有礼物吗?不舍得吧。
我从来没有跟谁要过礼物,你是唯一一个。
”
李然心下一惊,什么同性恋啊戒同所啊,全被抛至脑后,颤颤巍巍地抬头说:“啊?”
他哥不会还记着……
迟蓦猛地把他从副驾驶抱过来,放到腿上。
这次和上次哄李然不要哭让他侧坐着不同,迟蓦分开了李然的腿,让他面对面地跨坐上来。
大手掐住李然的下巴,迟蓦离得很近,他今晚没有吃什么东西,红酒喝了不少——沈叔就在庄园外面等着,等会儿他开车。
淡淡的红酒味道充斥在两人鼻息之间,醇香微甘。
李然在迟瑾轩一次又一次地存在感中,吃得更少,他几乎喝了一晚上的热牛奶,因为没成年滴酒未沾,但他此时却觉得头脑发晕,迟蓦的酒气全被他吮走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放轻松点,好孩子。
”迟蓦拍了拍李然的后背,而后手掌又从上往下。
李然快哭了,说:“哥,我不是……”
“嗯,我知道。
你不是同性恋,不要害怕。
”迟蓦轻柔地打断他话音,“是我同性恋,是我爱你,跟你没关系。
你看你又不喜欢男的,就算给我一个吻,性取向也不会变吧。
”
李然惊了,结巴地道:“还能、还能这样子啊?”
迟蓦忽悠起人来不眨眼睛不打腹稿,笑道:“嗯。
”
“噢……好、好吧。
”李然咽口水,竟神奇地放松了脊背。
迟蓦看着绅士,一举一动都以礼相待,没任何令李然不适的地方。
随后那只掐着李然下巴的大手稍微用力,迟蓦另一手扣住他后脑勺,在两人的唇刚触及到一点油皮的时候,迟蓦表面的绅士人皮就被内里的野兽撕烂,如痴如癫地吻了上去。
仿佛要把李然吃进肚子里。
直到这一刻李然才意识到迟蓦有多凶,都把他咬哭了。
他低唔几声,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被按着他疯狂索吻的迟蓦判定为欲为逃跑之罪,碳黑眼眸霎时晦暗,惩罚性地咬下去。
紧接着他大手狠狠地捏住李然两颊,迫使他张开嘴巴,舌头攻城掠地地扫荡进去。
李然浑身都在发抖。
颤如落叶,可怜极了。
红酒的味道蔓延进口腔,李然头晕目眩,唇珠被舔,被吮被咬,嘴巴被亲得只能张不能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喉咙不住地吞咽,眼睛里的眼白渐渐多于有些涣散的深色眼珠。
“嗯……唔……”
不知过去多久,李然抖得愈发厉害,眼前也越来越晕,迟蓦这才放开他片刻,在他胸膛痉挛只有战栗却没有呼吸起伏的事实中命令:“用力呼吸,乖宝。
”
“现在就学不会呼吸,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
晦暗不清的车厢里,庄园路灯远远地照过来,迟蓦紧盯着李然糜红的唇,被亲得肿起来,满足心想,果然好软。
——好爽。
作者有话说:
然宝:眼神涣散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