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阴湿(1/3)
迟蓦话音落地的瞬间,无形中扼住李然呼吸的纷纷麻麻的情绪被撬开一条缝儿,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保持好几秒钟,而后又猛地呼出去,又保持好几秒钟。
准备动作是剧烈的,实则将全套做下来,一呼一吸都绵软无力,几近没有声响。
李然嘴巴没感觉了。
只感觉到胀肿与麻木,他想抿唇,没做到。
上唇中间的唇珠平常不仔细看不明显——正常人都不会失礼到始终盯着人瞧吧。
迟蓦不在正常人范畴,他以一种很难说清的眼神把李然现在红肿的唇珠视奸彻底,只等李然恢复好呼吸,继续猛攻采撷。
李然双手软绵绵地扶住迟蓦的肩膀,外面的冷啊、风啊,雪啊,全与他无关。
大脑没有感觉,四肢也没有感觉。
他被迟蓦以桎梏的姿势锁在怀抱里,那两条有力的胳膊看似只是轻轻地一圈腰身,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只要李然有试图逃离的、微乎其微的小动作,迟蓦的大手就要顺着不知何时已经拉开拉链的羽绒服触及到里面的衬衫毛衣,狠狠地握住李然的腰。
其中一只手掌便牢牢地按在李然的后背上,将他往前推,李然离迟蓦胸膛越来越近,中间几乎没有空隙。
库里南一直发动着引擎,空调制热孜孜不倦地运转。
没什么声音,热气一股股往人身上吹。
李然热坏了。
他怀疑就算车里不开空调也能热坏。
真的好热。
厚围巾尽忠职守一晚上,让李然的脖颈与下巴颏处于温暖之中,此时被告知不用再尽责,迟蓦将它摘下来扔在副驾,揽着李然腰的手缓缓向上摸他颈侧,而后大拇又指摸他嘴唇。
“差不多了吧。
”迟蓦的体谅堪称温柔。
李然始终回不过神,还陷在头脑的空白之中:“……嗯?”
迟蓦不会仔细回答他,直接行动起来。
他让李然搂紧他的脖子,大手勾住李然后颈,山雨重来地压着他贴上来,张嘴吮咬住那片软唇。
又是一波不知怜惜地索吻。
亲得那么重。
简直凶残……
手机屏幕的零点时间安全地跳出来,大年初二荣幸来临,迟蓦这野兽超时收礼物,把李然亲得几近晕眩。
大半个小时后库里南优哉游哉地驾驶出庄园,这次李然不像来时兴奋,仿佛一个被狠狠玷污的良家少爷那样完全缩在后座角落里,胳臂交叉,头抵玻璃。
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厚围巾,表情不能说潸然欲泣,反正平常总是显得无辜天真的眼睛红润润的。
嘴巴也不能说是受委屈而不满噘嘴,纯粹是被亲得没消肿。
路边,一道在午夜里的单薄身影擦着远光灯的边露出来,冻得弓肩缩脖,沈叔把双手放嘴边呵气,试图送点温暖给自己,脚下小幅度地跺脚转圈,哪儿有平日的帅气,不看正面看背面,姿势只有扑眼而来的猥琐。
不出意外,他被冻麻的手半遮半掩、已经由冷风刮得发青的嘴唇在疯狂地咒骂“Fuck”!
庄园在半山腰上,不比山下有栉比鳞次的高楼寰宇包围,多少能抵挡风袭。
这破山上有什么啊?!
刺眼的远光灯刚从庄园入口闪出一条边,沈叔就立马机警地扭脸,让自己隐没于黑暗中,杀手似的静静潜伏。
过人的视力在即将打过来的光亮中锁定车辆,是熟悉的车牌号,沈叔才重新往手心呵气,又扭出一副猥琐的样子,裹紧单薄的风衣跺脚,恨得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有病吧?!说零点结束零点结束,让我提前打车过来,等我到了你就在这儿。
然后你看看几点了?!你他妈到现在才来?!你死不死啊?!”沈叔如见救命保温箱似的将自己卷进车里,大吼大叫道。
叫完想到中国人过年有许多忌讳,其中要避口谶,捶胸顿足地用力道:“呸呸呸呸呸呸!”
迟蓦还在驾驶座。
沈叔在天寒地冻的外面连一分钟的时间都等不及,不等迟蓦下车换他上,直接开门关门,扑进副驾驶里后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风,差点泪流满面,火气也在温暖的车厢里噌噌噌地烧了三米高:“你敢驴我!信不信等你晚上睡觉我用刀子一下割断你的喉咙!冻死我了。
你没人性吗?你是人吗?!Fuck!!”
继而再次避口谶:“我不会真的割你喉咙,祝你他妈长命百岁行吧,祝我最最最最最好的好朋友李然也长命百岁行吧!”
“嗯哼,谢谢,也祝你活一百岁。
我正好和你一个物种,还比你有人性,气不气。
”迟蓦淡定地接受祝福和回以祝福,再淡定地怼了回去。
同时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到后面坐进去。
门刚打开就快速关上,没让肆虐的冷风灌进车厢波及后座角落的少年。
李然中间和刚进来的迟蓦隔着的距离不远,但也能再坐下一个人。
从庄园出来,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迟蓦开车时李然就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傻了似的。
此时他哥一来,傻掉的李然身体顿时绷紧,没有真变傻,还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紧张得把厚围巾勒成球,一动不敢动。
“头不要抵着玻璃,”迟蓦看着他说,“很凉。
”
“……噢。
”李然颤颤巍巍地应,颤颤巍巍地摆正脑袋,没再碰到冰凉的玻璃,垂首盯着自己脚尖。
刚才额头有一小片皮肤是凉的,头脑能得以片刻清醒,能让李然脑容量有限的大脑思考他和迟蓦都干了什么。
一遍遍确认这件事的真伪,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更重要的是可以降温,脸颊与身体不再那么热了。
现在离开外层覆上一层冰霜花的玻璃,李然找不到清醒的源泉了,好不容易凉却下去的热意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明明离迟蓦远,却又觉得他哥的皮肤紧紧地贴着他的,就像前不久,迟蓦解开他的羽绒服拉链,大手肆意妄为……虽说有毛衣阻隔着,可李然一直在抖,仿佛能清楚地感受到迟蓦手掌里粗糙的肌理纹路。
迟蓦装看不见他的反应,不知怜惜,也听不见李然小声吸气求饶地喊他哥,坏得彻头彻尾。
“过来。
”迟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