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军覆灭记(3/3)
叔什么时候来?女儿指着墙上的照片,那是张军和严敏的合影,他搂着她的肩膀,笑得像个好人。
严敏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女儿。
她想起1994年那个晚上,张军在舞厅用枪指着她前夫的头,说:以后她是我的人。
那时她觉得很威风,现在却只觉得冷。
门被推开,张军走进来,身上带着血腥味。
收拾东西,我们走。
他把一个黑布袋扔在桌上,里面的东西撞得叮当作响。
去哪?
别问。
张军的眼神很凶,杨明艳被抓了,警察很快会找到这里。
严敏的手一抖,奶瓶掉在地上。
她看着张军把枪塞进背包,突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他藏枪的柜子。
五最后的逃亡
赵正红在益阳的小巷里狂奔,皮鞋后跟磨掉了一块。
他刚从茶馆出来,就看见几个便衣盯着他,手里的枪套在阳光下闪着光。
站住!
他拐进一条死胡同,翻墙的时候被碎玻璃划破了胳膊。
血滴在地上,像一串红色的箭头。
他想起张军的话:被抓了就自杀,别指望活着回去。
可当他摸向腰间的枪时,手指却在发抖。
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巷口,赵正红想也没想就钻进去:去汽车站!
司机没说话,只是猛地踩下油门。
赵正红松了口气,刚要擦汗,就看见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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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让你来的?司机的声音很平静。
赵正红的脑子的一声,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与此同时,益阳向仓路的居民楼里,李泽军正在擦枪。
窗外传来孩子的笑声,他想起自己在海南当兵时的日子,那时他还是个爱脸红的新兵。
门被一脚踹开,强光手电照得他睁不开眼。
放下枪!
李泽军举起枪,却没对准任何人。
他想起张军教他打枪时说的话:枪法再好,也躲不过背后的子弹。
当冰凉的手铐锁住他的手腕时,他突然笑了——终于不用再杀人了。
常德的胖子酒家里,李金生正算着账,突然冲进一群警察。
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腿一软跪了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张军逼我的...
张军在长沙黄花机场的厕所里换了件衣服,镜子里的男人叫王瑞军,身份证上的照片笑得很陌生。
广播里在通知飞往广州的航班开始登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枪,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过来。
先生,请出示身份证。
他把假身份证递过去,手心全是汗。
安检员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请进。
飞机起飞时,张军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突然想起14岁那年,母亲去世后他在坟前发誓,要成为没人敢欺负的人。
现在他做到了,却再也回不去了。
六落幕
2000年9月19日晚,重庆渝中区观音岩的巷口飘着火锅味。
张军缩着脖子走来,深蓝色T恤衫下藏着上膛的54式手枪。
全红艳把鼓囊囊的旅行包递给他,里面是175发子弹和1枚手榴弹。
他们抓了赵正红和李泽军。
全红艳的声音在发抖,杨明艳也招了。
张军没说话,接过包转身要走。
三个黑影突然从电线杆后冲出来,他下意识去摸枪,手腕却被死死拧住。
张军,你跑不掉了。
当刑警扒掉他左脚鞋袜,那颗标志性的黑痣暴露在路灯下时,这个杀人魔王突然笑了:没想到你们比我快。
10月7日,陈世清在安乡县的玉米地里被村民围住。
他手里的枪早就没了子弹,只能挥舞着镰刀后退。
一个老农举起锄头砸过来,他突然就没了力气,瘫在地上看着天空——那是他小时候放过牛的地方。
2001年5月20日,重庆和常德的刑场同时升起朝阳。
张军看着远处的山,想起湘西的密林,他在那里教会同伙打枪,也在那里决定谁该去死。
枪声响起的瞬间,常德北站分理处的新保安正在换岗。
运钞车缓缓驶过,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像极了那个血色黄昏前的平静。
只是从此,每当有人说起深蓝色的帽子,总会有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有把枪,却只有一片冰凉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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