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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冰与火之歌4:列王的纷争(上)> 席恩

席恩(2/3)

洛家族的银色镰刀。

    席恩在其中找寻叔叔攸伦的“宁静号”,却没看到那艘狭长红船的恐怖帆影。

    父亲的“泓洋巨怪号”倒是停在码头,船首前方有一根海怪形状的巨大灰色铁撞锤。

     难不成巴隆大王早已料到他的来历,所以早早召集葛雷乔伊家族下属的诸侯?他不禁再度伸手探进披风,摸摸油布袋。

    除了罗柏·史塔克,没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他们非常谨慎,不敢将此等要事交给信鸦。

    然而巴隆大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儿子多年在外,偏选此刻归家,他很可能猜到此行意图,并预做准备。

     想到此处他有些不悦,父亲的战争早已结束,而且徒劳无功。

    现在该是席恩出头的时候了——这是他的计划,也将是他的荣耀,未来的王冠也该是他的。

    可是,假如长船舰队已开始集结…… 他转念一想,这或许只是防患于未然,预先采取防御行动,以免战火蔓延至此。

    人一老,本就容易提心吊胆,父亲的确老了,指挥铁岛舰队的二叔维克塔利昂也是。

    大叔攸伦另当别论,可“宁静号”此刻似乎不在港中。

    这样最好,席恩对自己说,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尽早出兵。

     密拉罕号逐渐朝陆地靠近,席恩在甲板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频频扫视岸边。

    他原本便不期望巴隆大王亲自驾临,但父亲总会派人来接他吧。

    总管“臭嘴”西拉斯,波特利头领,甚至“裂颚”达格摩。

    如果能再看到达格摩那张狰狞的老脸一定很棒。

    再怎么说,他们总不至于对他此行一无所知啊。

    罗柏自奔流城送出了七只信鸦,后来他们发现没有长船来海疆城迎接,杰森·梅利斯特判定罗柏的信鸦没把消息带到,便又派出自己的。

     然而他却不见任何熟悉面孔,没有前来护送他从君王港进驻派克城的荣誉护卫,只有老百姓来来往往。

    码头工人从泰洛西商船上推酒桶下船,渔民叫卖当日的鱼货,小孩则奔跑嬉闹。

    一名穿着海蓝色长袍的淹神僧侣领着两匹马,沿碎石海岸缓缓而行,在他上方,一个妓女自旅店窗户探头出来,朝路过的伊班水手招呼。

     好些君王港的商人已经聚集在码头上等船进港,密拉罕号刚拴缆绳,他们便高声叫问起来。

    “咱们从旧镇来!”船长朝下喊,“带了苹果、橘子,青亭岛的葡萄酒,盛夏群岛的羽披风,一匹密尔蕾丝,小姐们用的镜子,还有一对旧镇造的木竖琴,货真价实!”船板嘎吱嘎吱地降下,轰的一声压上码头。

    “我还把你们的少主给带回来啦!” 君王港商人一脸茫然,呆头呆脑地瞪着席恩,他这才明白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颇觉恼怒,塞了一枚金龙币到船长手里。

    “叫你的人把我的行李搬下去。

    ”不等对方回话,他便大步跨下船板。

    “旅店老板!”他高声道,“我要马!” “是的,大人。

    ”那人答道,却连个躬也没鞠。

    他已经忘了铁岛人有多么胆大包天。

    “我这儿刚好有一匹可用。

    大人,您去哪儿?” “派克城。

    ”这蠢才竟然还没认出他。

    早知道他该穿那件胸前绣了海怪家徽的上好外衣才对。

     “那您得赶紧上路,才能在天黑前到派克城哟。

    ”旅店主人说,“我让我家小鬼跟您一道去,帮您带路。

    ” “不用麻烦你儿子。

    ”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你的马也免了。

    我来带侄子回去。

    ” 说话的人正是他刚才看到牵马沿岸行走的僧侣。

    此人一靠近,四周百姓纷纷屈膝跪下,席恩听见店主人低声说:“‘湿发’来了。

    ” 僧侣生得高瘦,一双敏锐的黑眼睛,还有个鹰钩鼻,身上穿着灰蓝绿三色相间的袍子,正是大海的颜色,象征着淹神。

    他腋下用皮带挂了一个水袋,及腰的黑色长发和从不修剪的胡子中缀满了干海草。

     席恩似乎想起了什么。

    巴隆大王向来少给儿子写信,偶有几封也语气唐突,但有次他的确提及自己幼弟在暴风雨中被卷入海里,后来被安然冲回岸上,接着便投身神职。

    “伊伦叔叔?”他不敢确定。

     “席恩侄儿,”僧侣回答,“你父亲大人吩咐我来接你。

    走吧。

    ” “叔叔,稍等。

    ”他朝密拉罕号转身,“我的行李!”他命令船长。

     一名水手取来他那把紫杉木长弓和箭筒,提着他上好衣服的则是船长的女儿。

    “大人,”她红了眼眶。

    他接过衣袋,她作势抱他,当着她自己的父亲、他的僧侣叔叔和岛上居民的面! 席恩巧妙地避开去,“谢谢你。

    ” “求求您,”她说,“大人,我是真心爱着您啊。

    ” “我得走了。

    ”叔父已沿码头走开老远,席恩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

    “叔叔,我没想到是您。

    经过这十年,我本以为父亲母亲会亲自来接我,或者派达格摩率荣誉护卫来。

    ” “你没资格质疑派克岛掠夺者之首的命令。

    ”僧侣的语气冷冷冰冰,完全不像席恩印象中那个人。

    伊伦·葛雷乔伊本是他最亲切的叔叔,个性玩世不恭,开朗爱笑,喜好音乐、美酒和女人。

    “至于达格摩,‘裂颚’奉你父亲之命前往老威克岛,召唤斯通浩斯和卓鼓两家。

    ” “这是为什么?长船为什么在此集结?” “长船集结还会为什么?”先前叔叔把两匹马拴在岸边的旅店前。

    他们一走到那里,他便转身面对席恩。

    “好侄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信了狼仔们的神?” 事实上席恩很少祈祷,但这种事可不能在僧侣面前谈,即使是亲叔叔。

    “奈德·史塔克信的是棵树。

    不,我才不屑史塔克的神。

    ” “很好。

    跪下。

    ” 地上满是石头和泥泞,“叔叔,我——” “我叫你跪下!怎么,你该不会成了个绿地少爷吧,太尊贵了?” 席恩跪下来。

    他此行有更重要的目标,说不定还需要伊伦助他一臂之力。

    为了王冠,裤子上多点泥巴和马粪也值得,他心想。

     “低头。

    ”叔叔举起水袋,打开塞子,将里面的海水朝席恩当头倒下。

    海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从额头流进眼睛,自双颊淋下,渗进他的披风和外衣,淌到背上,宛如一条冰冷小河直下背脊。

    海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只能拼命忍住不叫出声。

    唇上,他尝到海洋的味道。

    “让您的仆人席恩如您一般自海中重生!”伊伦·葛雷乔伊吟诵,“给予他海盐的祝福,给予他坚石的祝福,给予他钢铁的祝福。

    侄儿,你可还记得祷词?” “逝者不死。

    ”席恩想了起来。

     “逝者不死,”叔叔应道,“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起来吧。

    ” 席恩站起身,眨眼忍住泪水。

    叔叔一言不发地塞上水袋,解开马缰,骑了上去。

    席恩也跟着做。

    两人离开旅店和码头,经过波特利头领的城堡,进入岩石丘陵。

    僧侣一句话也没再说过。

     “我半辈子远离家园,”最后席恩忍不住了,“岛上是不是变了很多?” “男人从大海捕鱼在土地耕作然后死掉,女人躺在鲜血与苦痛的床铺上挤出短命的孩子。

    日升月落,风潮依旧,诸岛便是神所创造的模样。

    ” 我的老天,他真是变了一个人,席恩心想。

    “姐姐和母亲还住在派克?” “不。

    你母亲现在跟她妹妹住在哈尔洛岛,她为咳嗽所苦,而那里的气候不那么恶劣。

    你姐姐则奉你父亲之命,乘‘黑风号’到大威克岛传信去了。

    不过你放心,不用多久她就会回来。

    ” 席恩一听便知黑风号是阿莎的长船,他已有十年不见姐姐,但对她至少还有这点了解。

    想来真有趣,她为自己的座舰取了这样的名字,而罗柏·史塔克则有只叫“灰风”的狼。

    “史塔克家是灰色,葛雷乔伊家是黑色,”他微笑着喃喃自语,“但两家似乎都喜欢风。

    ” 对此僧侣没有表示意见。

     “叔叔,那您呢?”席恩问,“当年我离开派克城时,您还没出家。

    我常常想起您站在桌子上,手拿装麦酒的角杯,放声高唱古代掠夺战歌的样子。

    ” “那时我还年轻,爱慕虚荣。

    ”伊伦·葛雷乔伊道,“大海洗去了我的愚昧和虚妄。

    侄儿,过去的我已经淹死了,他的肺里灌满海水,鱼儿吃掉了他眼睛上的鳞。

    当我再次站起,眼睛便看得清楚了。

    ” 他不只是性情乖张,简直是疯了!席恩比较喜欢记忆中那个伊伦·葛雷乔伊。

    “叔叔,父亲他为何集结军队和舰船?” “等你到了派克城,他自然会告诉你。

    ”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计划为何。

    ” “从我这里,你不可能知道。

    我们奉命绝不可说与外人。

    ” “连我也不行?”席恩勃然大怒。

    他带过兵打过仗,曾与国王一同捕猎,在比武大会中赢得优胜,并和黑鱼布林登、安柏家的大琼恩并肩作战,参与呓语森林大捷,睡过的女人多得记不清,小叔竟然还把他当成十岁小孩!“如果父亲有意出兵,我一定要知道。

    我可不是‘外人’,我是派克和铁群岛的继承人!” “这个嘛,”叔叔说,“还不一定。

    ” 这句话像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

    “还不一定?我的哥哥们全死了,父亲大人就剩我这一个儿子!” “还有你姐姐。

    ” 阿莎!他有些不知所措,她比席恩大三岁,但是……“除非男性直系血亲断绝,否则女人没有继承权!”他大声强调,“我警告你,谁也别想抢走我的权利!” 叔叔哼了一声,“小子,你胆敢‘警告’侍奉淹神的人?我看你忘本忘得可真彻底。

    如果你以为你父亲会把铁群岛拱手让给史塔克,那就大错特错。

    现在给我闭嘴,路还很长,没工夫听你像鸟鹊一样叽叽喳喳!” 席恩强自按捺怒火,闭起嘴巴。

    原来如此,他心想,他们以为我在临冬城住了十年,就变成史塔克家的人了吗?艾德公爵虽让他和自己的儿女一起成长,但席恩始终不是他们的一分子。

    全城上下,从史塔克夫人到最低贱的厨房小弟,都知道他是用来确保他父亲“表现良好”的人质,并都如此待他。

    就连那私生子琼恩·雪诺所受的待遇都比他好。

     艾德公爵每每试图扮演父亲的角色,然而席恩总提醒自己,对方正是为派克城带来血腥杀戮,并迫使他远离家园的人。

    小的时候,他一直活在史塔克的严峻面容和那把恐怖巨剑的阴影中,他对妻子则更是疏离而猜疑。

     至于他们的儿女,年纪小的几与婴儿无异,只有罗柏和他的异母弟弟琼恩·雪诺稍长,能引起他注意。

    那私生子性情阴沉,对任何奚落均十分敏感,尤其嫉妒席恩的高贵出身和罗柏对他的重视。

    对罗柏本人,席恩倒有几分感情,一种对弟弟的感情……不过这话最好别说出口。

    看来在派克城里,战争的伤痛仍未止息。

    他不该感到意外,诸岛活在过去,因为现实太严苛也太痛苦,令人难以承受。

    更何况父亲和叔叔们都老了,年老贵族就是这副德行,至死牢记陈年旧账,不忘记任何纠葛,更无宽容可能。

     梅利斯特家正是如此。

    从奔流城到海疆城的路上,他与他们为伴。

    派崔克·梅利斯特是个还不错的伙伴,两人对女孩、美酒和放鹰狩猎有相同的兴趣,可老杰森伯爵眼见自己继承人和席恩越来越要好,便把派崔克拉到一边,提醒他不要忘本。

    他们的家堡海疆城正是为防守海岸,抵御铁民劫掠而建——尤其是提防派克岛的葛雷乔伊。

    城中的“洪钟塔”因塔上的巨大青铜钟而得名,古时每当长船出现在西方洋面,他们便会敲响警钟,呼叫村镇居民和田里农人速速入城避难。

     “也不想想三百年来总共就敲过一次。

    ”翌日,派崔克拿一罐青苹果酒来找席恩,一边喝一边把父亲的教诲告诉他。

     “就我老哥突袭海疆城那次。

    ”席恩说。

    此役杰森伯爵在城下斩杀了罗德利克·葛雷乔伊,并将铁岛掠夺者赶回海里,“如果你父亲认为我因此而对他怀有敌意,那他显然不认识罗德利克。

    ”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然后快马加鞭去找一个和派崔克相好的磨坊少妇。

    现在和我同行的是派崔克就好了。

    管他是不是梅利斯特家的人,跟他作伴总比眼前这个曾是伊伦叔叔的怪老僧有趣得多。

     他们越行越高,进入荒凉的岩石丘陵。

    很快大海便消失在视线之外,但潮湿的空气中盐味依然强烈。

    他们缓缓前进,经过一片牧场,以及一座废弃的矿坑。

    眼前这个伊伦·葛雷乔伊信仰虔诚,不爱说话,所以两人几乎一语不发。

    席恩实在按捺不住。

    “临冬城现在由罗柏·史塔克当家。

    ”他开口。

     伊伦继续骑,“新狼换旧狼,有何差别?” “罗柏已与铁王座决裂,自封北境之王。

    岛外到处都在打仗。

    ” “学士的信鸦飞过咸水汪洋,迅如飞石。

    这是又冰又冷的旧闻。

    ” “叔叔,这意味着新日子即将来临。

    ” “每天太阳升起,都是新日子的来临,和旧日子却也差不多。

    ” “我在奔流城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人人都说红彗星象征新纪元到来,它是诸神的信使。

    ” “是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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