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3)
江茗雪想吃的荔枝冰酿是她上次出去玩给他带回来过一次的,是一家餐厅里的招牌冰镇甜品。
餐厅晚上十二点才关门,容承洲坐上副驾驶座,在车上提前下单,路过餐厅直接取到带回家。
京云汇离松云庭不远,容承洲到家时还不到十一点,江茗雪还没睡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想一定是因为今天病人少,身体不够累,才会迟迟没有困意。
公寓门响起时,她晃了晃神,以为是自己催眠迷迷糊糊,产生了错觉。
直到卧室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月光走入,脚步缓缓碾过地毯,些微酒气随之漫进卧室。
江茗雪眨了眨眼,支着胳膊坐起来,开口时不经意带着一分软:“你回来了?”
容承洲神色淡漠,发了一个简短的单音:“嗯。
”
随着他缓步走近,那股酒气渐浓,混着清淡的雪松香气钻进鼻腔里,并未觉得刺鼻。
男人绕过床尾,走到她身侧,干燥温热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睛上,低沉的声音压过来:
“闭眼。
”
江茗雪照做,下一秒,卧室的灯被打开,明亮刺眼的灯光被隔绝在他的手掌外侧,只有几道从缝隙钻进来。
她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容承洲的手才缓缓挪开。
手里拎着荔枝冰酿,却没递给她:
“你生理期快到了,能吃冰的吗。
”
江茗雪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容承洲声线无波无澜,明明说着关心的话,眼底却冷沉得像浸在墨水中:
“已经搬进来三周多了。
”
江茗雪反应了几秒才想明白他是怎么推断的。
脸颊赫然一红:“没事,过两天才来,我不会肚子疼。
”
容承洲回来时,她上个月的生理期恰好刚结束,这几个星期她都没有忌凉的,卫生间里也没有换过卫生巾的痕迹,所以能推测出。
但她见过特意记女朋友生理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倒推生理期的。
幸好她生理期规律,不然这个方法在她身上根本不适用。
闻言,容承洲才将荔枝冰酿递给她。
“谢谢。
”江茗雪接过来,穿鞋下床,坐在卧室沙发上解开包装袋: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
容承洲从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只露出轮廓清晰绷紧的下颌线:“外面没地方睡。
”
江茗雪哦了声,拿勺子低头挖了一颗剔除了果核的荔枝果肉送进口中。
还以为是特意给她带荔枝冰酿呢。
容承洲已经进浴室洗澡,室内的酒气很快被吹散,江茗雪坐在沙发上吃着冰凉清爽的荔枝冰酿,掺着桂花和糯米圆子,酸酸甜甜的,很满足。
慢悠悠吃完,收拾好包装盒丢进垃圾桶里,又到次卧重新刷了牙,还没见容承洲从浴室出来。
浴室内,容承洲足足洗了二十分钟,刷了两遍牙,才冲掉一身的酒气。
骑一天马都没想明白的问题,喝一晚上酒没想明白,买完荔枝冰酿回家的路上也没想明白,洗半小时澡依然没想明白。
容承洲不再想了。
有些问题是明知故问,花这么久时间思考,不过是想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即便他比任何人清楚,这个不一样的答案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海宁他就该想明白的,她这样一位家世、样貌、才学样样出挑的世家后代,为什么要选他这种常年不能回家的军人呢。
原来她图的就是他不回家,还不用和他履行夫妻义务。
连他今晚没回家,都没有过问他的事。
所以他今晚本想留宿在外,遂了她的愿。
但连酒精都麻痹不了的神经,还是放心不下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容承洲站在盥洗池前,喉结轻轻滚过一声气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地挤出来。
混着说不清的无奈,又像是沉了许久的释然。
不紧不慢关掉水龙头,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才从浴室缓步走出。
江茗雪已经重新躺回到床上,半个脑袋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刚才吃了一大碗荔枝冰酿,身上有点冷,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容承洲关灯上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她。
而是身体直直地平躺在他的位置,盖好被子,中间和她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江茗雪不是傻子,感受出他今天的冷淡,比他们刚在海宁重逢时还要明显。
她将身体向左翻了九十度,被子拉到耳朵上,伸出手指小心戳了戳容承洲的手臂。
男人偏头,淡声问:“怎么了。
”
江茗雪面朝他侧躺着,轻声开口:“容承洲,我能问问你今晚为什么喝酒吗?”
她记得他说过,他基本不喝酒。
她刚才没问是不想过多干涉他的事,但他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于情于理她该关心一下。
男人隐匿于黑暗中的神情微滞,沉默了几秒才平声道:“没什么,只是朋友聚会,不想扫兴。
”
江茗雪不知道,实际上是他一个人喝倒了两个半。
睁着清亮的眸子:“但你好像看上去不太开心。
”
男人眉目微动,不答反问:“我是否开心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鲜少是这副语气,江茗雪不由被噎了两秒,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