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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迷雾之城,窥探者背后的秘密> 第58章 我们一直在一起

第58章 我们一直在一起(1/3)

我的东西、我自己扔、妻子说。

    小刘抱住妻子,妻子扭动身体、肩膀突然硬得像铁,高声喊起来,我说了我扔,我扔!我扔!行李箱摔在地上,小刘松手,妻子检起箱子,夺门而出。

    小刘揣上手机钥匙、跟出去,行李箱轮子磕着楼梯,咣咣咣、音量由高转低,如万事皆休。

    小刘跟到二楼转角,咣咣声骤停,传来妻子的尖叫,接着是急速的咣咣咣,一通紧锣密鼓。

     小刘冲到一楼,见妻子抱着扶手半蹲在台阶上,行李箱滚在了朱大爷家门口。

    防盗门开一道缝,朱大爷探出半边身子。

    不知妻子是摔了箱子惊出朱大爷,还是看见突然开门的朱大爷吓得摔了箱子。

     朱大爷迟疑着挪出几步,扶起行李箱,往前推一推。

    妻子一跳脚,又往上退了一阶。

     朱大爷看小刘,又看小刘妻子,说,你媳妇?别害怕,别害怕,这阵仗-两口子吵架呢?吵啥?不值当。

     没没没,小刘说没吵架,一手接过行李箱,一手扶起妻子,说,我们出门,请了几天年假。

     嚯,这么大箱子让人家小姑娘提?朱大爷嘿嘿笑,退回了屋,门不关严,目送夫妻俩一左一右拖着行李箱出了单元门。

     一路顺风,旅途愉快!朱大爷说。

     路灯光晕里飘下细碎的雨,浮荡着橙红色的雾。

    行李箱小轮在水泥路面滚动,震天响,惊动谁家的狗叫。

    这么一前一后,一言不发,确实像出门远行。

     两人绕着弯儿走。

    小刘从朱大爷说起,给妻子介绍小区废品江湖。

    快到南门,妻子在蔷薇花丛停下,问,扔哪儿? 夜色朦胧,花朵、藤蔓、枝叶,相互掩映,加上潮气,更显得暧昧。

    花丛中突然似有野猫逃窜,小刘认识,是喂过的猫。

     不给朱大爷,也不给高阿姨和矮阿姨,来!小刘拖过行李箱,带妻子走出小区,穿过马路,来到蛋糕店门口的垃圾桶跟前,找一片尚未沾染雨水的地儿,搁下箱子,放得稳稳当当,算是扔了。

     站了一会儿,妻子伸手掏小刘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小口抽,躲进不远处树影里,看着垃圾桶的方向。

    小刘也点上烟,躲过去。

     有水珠从树顶滴落,砸在脖子里,砸到第十七下,一辆捡检废品的小三轮车自马路对面斜穿过来,咯噔咯噔骑上马路牙子,停在蛋糕店门口。

    那人穿绿色军用雨衣,头戴一盏LED探照灯,拎着鱼鳞袋走近垃圾桶,头灯咔啪射出一束强光,打在地面上,探索着,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落在行李箱上,又移开,照向垃圾桶。

     男的女的?妻子小声问。

     不知道,小刘说。

     不过,他觉得自己见到过,应该是一位打游击的阿姨,喜欢双手各持一把钳子,左右开弓,那人很快拣选完毕,鱼鳞袋子在地上蹾了蹾,拎到三轮车上,又捡起垃圾桶边散落的纸壳和空瓶,在行李箱面前经过两回,没有要动的意思。

    也许那箱子站得太有尊严,与其说是被遗弃的,更像是被遗忘的。

     忽然一道光照来,小刘的眼睛被晃了一瞬。

    一声响亮的询问,果然是游击阿姨:“这个真不要了?”蟹螯似的钳子尖儿指着密码箱。

    小刘说,不要了。

    妻子不吭声,缩身往暗里藏。

     游击阿姨走过去,小心蹲下,上上下下把行李箱摸一遍。

    见她放倒行李箱,小刘说,空的。

    挽起妻子胳膊要走,游击阿姨叫住他,小伙子,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箱子密码? 小刘愣住,一时间他也想不起密码。

    他们已经很久没出过远门了。

    妻子停步,回头很小声说出密码,顿一顿,又高声重复一遍,像哑嗓的人终于能开口。

     游击阿姨连说谢谢,拨动密码盘,打开了箱子。

    妻子拿开小刘挽着的胳膊,转身默默走回去,把行李箱拉杆上的帆布袋摘下。

    不好意思,这个不扔了。

    说完,匆勿跑过马路,进了小区南门。

     真不扔了?小刘追上妻子。

     妻子不吭声。

    小刘松一口气,说,不扔好,收起来,放放,说不定就好了。

    妻子点头应了,又默默摇头。

    小刘试探,说不定冬天,气温一低就彻底散了。

     妻子将帆布袋丢在地上,说算了,你回去把衣服拿下来,不要让我后悔。

     好吧,小刘说。

    他默默走回去,小心地上楼,开门,锁门,拎着两大袋子衣服下楼,做贼一样,唯恐惊动朱大爷。

     快走到南门口,小刘停住,他远远看见一道瘦影,行将起舞,是妻子。

    她换上了踢踏舞鞋,在路灯背面的一片空地站定,微微张着双臂,踮起脚,小心翼翼地,起跳,下落,红白错落地雀跃,骤然静止的空格,泛着水光的地面上音符闪烁跳动,跃升,向沉默的夜空消散。

     舞鞋终究没扔,拿回来擦净吹干,用密封袋包三层,装进密封盒,再用胶带裹起来,在角落专门辟出位置,放进去--眼不见心安,就像不曾存在。

    小刘心说,仪式越过分,记忆越深刻,告别因此会越彻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晚,妻子难得熟睡,微微打起鼾。

    小刘失眠,躺在沙发里,戴上耳机,抱着电脑看球赛。

    他已喝下八罐啤酒,越看越没兴致。

    支持的球队发挥失常,连连失误,大比分落后。

    他渐渐眼花心乱,脑中回放起这些天的事,好像不是真的。

    摘下耳机,呆坐,注视着电脑屏幕,无声的球赛失去意义,只是绿色背景上移动着蓝白小人。

     有那么一会儿,他忘掉自己支持的是白色小人,转而关注蓝色小人。

    但见传球、抢断、二过一,有点儿意思。

    再传,没有越位,又一个角球,漂亮的头球。

     头顶血管隐隐搏动,他又有点儿兴奋的感觉了。

    重新戴上耳机,跟随解说的慷慨激昂,他成了蓝队的支持者,比赛又有了意义。

     漂亮的鱼跃扑救,小刘无声欢呼,一抬眼,看见那面镜子,恍惚中,没认出来镜中是谁。

    那个男人须发纷乱,面目狰狞,爆红着眼珠儿,像一个尚未适应牢狱生活的新囚徒。

     小刘抬一抬左手,囚徒就拾一抬右手。

    看上去是他在跟随你,其实却是在逆着你。

    小刘盯着囚徒,一拍脑门,囚徒也一拍脑门,两人同时跳将起来。

     小刘欣喜若狂。

    他知道如何分辨怪味儿了。

     他屏住呼吸,揪起睡衣领口,捂在鼻子上,闭上眼用力闻,接着,找出两件判定有怪味儿的物品,对照着闻,然后,趴进马桶里闻,抱起垃圾桶闻,拆下洗菜池下水管闻,从脏衣篓里掏出臭袜子闻。

    他还贴在墙上闻,闻老旧的墙漆、冰凉的瓷砖,以及壁纸纹理中的灰尘。

     房子里能想到的不同气味,他依次闻了个遍,一边闻,一边记,给每种味道打上标签:酸、 腐、臭、香、腥、苦、涩、甜、干、湿、辣、软、硬·…·然后,再给感觉定义一个可量化的强度:高、中高、中、中低、低。

     收集定义完毕,他关上卧室门,悄悄打开密封的箱子,找出密封的首饰盒,放在鼻子底下,打开一条缝--就像寂静突然降临的密室里听见若隐若现的电流声,就像星斗密布的夜空中陡然辨出星座轮廓,就像芜杂斑斓的视错觉游戏中顿悟似的眼前一亮,他闻见了-怪味儿的存在,切切实实。

     小刘微闭双眼,紧皱眉头,感受隐隐的刺痛,贴着鼻黏膜匍匐行进,突袭鼻腔,再向上灌入头顶,一举攻陷大脑。

    酥麻的眩晕中,他睁开眼,看见镜中的自己,妻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没错儿,我终于闻到了。

    ” 小刘音调陡然高起来,声音尖细起来。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打开喇叭,在床上平躺下来,手机放在肚皮上,眯起眼继续听他讲,像听收音机。

     “不是因为鼻子忽然通了,也不是嗅觉过敏了,而是我突破了认知的自我规训,你能明白吗,老汪?” 半个月前,夜里十一点多,小刘冷不丁打来电话,给我讲他搬家的故事。

    小刘好辩论,说得马不停蹄,强烈地渴望反馈。

     他嗓门响亮,间杂亢奋而粗重的鼻息,手机轰鸣,肚皮酥痒,我觉得自己正在用腹语自言自语。

     “就是说,因为你觉得自己闻到了,”我说,“所以你就闻到了。

    ” “差不多,但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比喻,对,气味儿是一种比喻,也只能是比喻,可这种事,怎么能说清楚呢?你知道,我和她从来不聊这些东西,怎么聊呢?如果你没闻到过一种味儿,记忆里没有,当你闻到的时候怎么说得清那是什么呢?如果气味儿本身就是一种语言就好了。

    ” “我听明白了。

    ”我说,“然后呢,那究竟是→种什么气味儿,刘儿?" 和朱大爷一样,我也叫他刘儿,这是从前一起玩时的称呼,朋友都这么叫,如今虽然多年没见,但依然觉得亲密。

     手机里哼哼几下,停顿片刻,也许他还心满意足地抽了L口烟。

    从前我们开剧本会,展开长篇大论之前、他就那副模样。

     “天快亮的时候,他说,“我已经把怪味儿牢牢记住,焊死在脑子里了。

    ” “到底什么味儿?” “别打岔,我悄悄下楼,出了单元门,来到朱大爷那辆红色老桑塔纳跟前--就在这里,我找到了怪味儿的源头,我相信我找到了。

    ” “我×!”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睡意全无,“车里藏着尸体吧!就在后座底下,还是卡在汽车底盘里来着?你知道那个都市传说吧………” "….妈的,你想多了。

    我可没闻过腐尸的气味儿,但我可以根据常识和本能判断,那破车里肯定没有尸体--x,你别打岔。

    当时,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后来累了,不想了,忽然就意识到,房子里的怪味儿,和那天朱大爷打开车门时我闻见的味儿一样,就算不是百分百一样,也是同一类。

    打个比方说,怪味儿就好像是车里的味儿,或者反过来,车里的味儿就像是房间里的怪味儿。

    ” “这是什么比方,你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

    我下楼调查,就是打算让本体和喻体做个比较,如果对上了,那就等于定义了怪味儿是什么,就等于锁定了真凶。

    我先是趴在老桑塔纳车窗缝儿闻,隐约闻到了什么,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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