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打彩第十二秒(2/3)
,发现欧阳侧身对着自己,眼睛看向窗外,并没有他臆想的尴尬,于是凝神静气,屏住呼吸,总算打开了水龙头。
小解完,欧阳忙不迭帮忙提裤子,梅国庆红着脸说:“走开,我自己能行。
”
行吗?不行呀!梅国庆贴着墙,想用小指头把裤子勾上去,可裤子不听使唤,小指头也不听使唤,最终还是欧阳动手帮他穿好裤子。
“多此一举。
”梅国庆用微怒掩饰无能,低头的时候,看见欧阳右眉有颗痣,黑里透红,像调皮的孩子在灌木丛中捉迷藏,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梅国庆突感脸颊发烫。
傍晚,男护工回来了,欧阳收拾东西下班,看着她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梅国庆竟然有从此天涯的惆怅。
原以为欧阳与男护工是夫妻关系,却不想只是男护工临时花钱雇来的。
后来,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梅国庆会想到那颗痣,以及在卫生间发生的那一幕。
时隔不久,他去医院做体检,来到曾经住院的病房,明知道再遇上欧阳很难,他还是在病房前站了许久。
白莹的右眉也藏着一颗痣,同样黑里带粉,不对,白莹就是欧阳,之前的马尾辫现在变成了齐耳短发,并且还留了刘海。
如果她曾经有过当护工的经历,那肯定是她无疑。
梅国庆为这一发现而兴奋,他几次直视白莹,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惜她太过紧张,眼睛一直盯着脚下,不敢打量周围的人群。
一曲完毕,白莹弯腰向众人致歉:“多多包涵,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表演。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赵老六对白莹不感兴趣,他期待后面的活动,迫不及待地说:“老孟,快点儿进入正题。
”
正题就是打彩。
“今天的活动是交朋结友,没有打彩环节。
”
“老孟,你就这点儿胆啊!还怎么当我们的头儿?”
老孟左右为难,想到了街溜子与红姐。
“无妨。
”为了引起白莹的注意,梅国庆高声说,“像街溜子夫妻那样的人,只是少数。
”
红姐是赵老六推荐的,他对梅国庆的话提出抗议:“上次打彩,你好像也参与了?”
当时叫彩的情形是这样的,按照规则十元起步,上不封顶。
老孟叫出起步价,赵老六跟着起步价翻倍,他满以为后面会有人跟着叫价,谁知道冷场了。
红姐除了会跳一点儿广场舞,唱歌简直是五音不全。
眼见要流拍了,梅国庆出于同情喊了一声三十,另有人喊四十,后面再无人加价了。
如此之低的价格,怎么定彩?老孟看着宋大强:“你没有想法吗?”
宋大强原本在一旁玩手机,突然被人点名,抬头问道:“多少?"
“四十。
”老孟说。
“八十。
”出于尊重与礼貌,宋大强报出了一个价格。
八十不够一顿饭钱,老孟提成十元,剩下七十归表演者所有,至于后面的事情,女人如果愿意跟男人走,被一群人见证,男人会无上荣光,而女人从此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就是说,女人来这儿基本只有一次,如果再来,一定是受邀而行。
老孟伸出右手准备定价,唐警官带着两名辅警不合时宜地出现,打断了后面的程序。
老孟被吓着了,踮起脚尖想走,疼痛让他变得龇牙咧嘴,最后
只能坐下。
唐警官也被吓着了,生怕他有什么基础疾病,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作。
老年人是定时炸弹,就算没问题,也得格外加小心。
唐警官一直没明白打彩规律,举报者说,他们的活动是卖淫的前奏,几个男人争抢一个女人,看谁出的筹码高,女人就跟谁走。
但老孟的解释是另一回事,打彩的内容主要以才艺表演为准则,并没有限定女人必须跟男人走。
老孟说:“才华第一,其他是本着自愿的原则。
”
谁愿意在一群老头儿面前施展才华呢?老孟一下猜到了唐警官的想法,说:“有缘之人呀!”
打彩活动是愿打愿挨的事情,老孟热情张罗,按比例提成,钱多了,带大家伙儿一起去小餐馆喝点儿小酒,吃饱了,自己还得搭点儿零头进去;钱少了,买包烟,每人派发一支,大家都乐呵!至于男女双方,给了他们认识的机会,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收取费用就是你不对。
”唐警官说。
老孟回:“打扫卫生,从家里带开水带茶叶给大伙儿泡茶,这些都不用花钱吗?”
“又赚不到钱,还要承担风险,你为什么要当这个组织者呢?”
“不想让自已老得销声匿迹。
”
老孟做了一辈子工会工作,喜欢热热闹闹的生活。
为了证明自己热心快肠,指着大腿说:“这条腿之前是好的,管闲事落下的。
”
不用唐警官询问,老孟自顾自说开了。
刚退休那一年,有天买菜回家的路上,两个男人站在路边吵架,不清楚原因,两人没吵几句动起手来。
看有人打架,老孟慌得扔下手中的菜冲到中间扯架。
两个人互相推搡着,谁都没倒,中间劝架的老孟先倒了。
两个男人同时住手,互相打量对方,仿佛现在才是矛盾的开始。
等警察到了之后,两人互相为彼此作证,说他们都没有推,是老孟自己倒下的。
警察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两人异口同声说没有打架。
警察又问老孟有基础病没有,老孟脱口而出说有痛风。
两人异口同声说:“这就对了,没人推,自己倒地,肯定有病。
”
老孟回过神来,发现中了圈套,气得支起一只手,指着他们骂道:“滚,给我滚!老子有医保报销,不用你们承担责任!”
警察把老孟扶到对面的医院就诊,老孟逞强,让警察先去忙,说自己可以应付。
进院就得拍片检查,片子出来后,腿骨折了,要住院治疗。
等到老孟老婆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孟由春天跌进倒春寒里,直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想用装病博得老婆同情,女人不买账,亮开嗓子骂人:“出门买个菜搞出这大动静,可见你多不安分!如果不想退休,小区正在招保安,你可以去应聘!”
老孟吓得低头承认错误,说以后不再多管闲事。
唐警官被老孟逗乐了,说:“骨折也不至于瘸腿呀!”
老孟说:“怎么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锻炼身体,痛风就乘虚而入。
”
老孟本就痛风严重,再加之卧床三个月,身体里的石头放肆疯长,骨折好了之后又去取石头,医生说:“不要让身体长期保持一种状态。
”医生的意思是不要坐在家里混吃等死,要外出。
退休之人,再没有比公园更好的去处,所以,椿萱亭成为老孟安度晚年的最佳场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唐警官,我说的都是实情。
”老孟说,“我们这里的活动都是正当的,你可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
就这样,椿萱亭又复活了。
今天,赵老六说要搞打彩环节,把老孟按在心底的水葫芦拖到水面,两个月没喝酒,酒虫快爬到喉咙口。
老孟清了清嗓子说:“行,等宋大强来了再开始。
”
梅国庆极为不快,宋大强与他是这帮老头儿中“资金最雄厚”的,两人一直不对眼。
老孟心知肚明,却喜欢拿捏他们搞事情。
见梅国庆挂相,老孟故意说道:“前天,老宋约我喝了两盅,心里苦,说日子如死水。
”
赵老六起哄:“所以嘛,椿萱亭需要女人来催生活力。
”
宋大强离婚不离家,梅国庆丧偶单身,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梅国庆相过几次亲,一次比一次不满意。
那天,赵老六带一位三十岁的女人与梅国庆见面,女人抹过粉的皮肤白皙得晃眼,梅国庆心动不已。
女人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见了梅国庆张嘴就喊伯伯。
这孩子比他孙子小两岁,爷爷变成了父辈,把梅国庆激动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女人很坦诚,说她会照顾人,家务事不让梅国庆沾边,但两人的花销必须由他承担。
八千的退休金,两人应该用不完,梅国庆一口答应了。
回家后跟儿子儿媳妇商量,他们也同意。
第二天,跟女人再见面,对方提了一个要求--为了建立亲情关系,房子过户到她儿子名下,这样,他们就是利益共同体。
梅开二度,青春有价。
梅国庆当场拒绝,说老伴儿死的时候有交代,房子要留给孙子。
女人说:“证明我们没缘分,有缘之人是可以打破一切,从头再来。
”
女人胃口如此之大,梅国庆吓得不轻,房子要完后,估计后面要他去上班拿补差,这跟要命没啥区别。
女人离开后,赵老六赶来问情况,梅国庆把他一顿臭骂,说婚姻变成了买卖。
赵老六说:“生气干啥?你先答应下来,领回家试试,行使完男人的权利再分手也不迟。
”
“相亲是为了占便宜?”
“嘿嘿!也许别人正期待呢!”
梅国庆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女人成家是为了寻找靠山,占便宜等于往脖子上套套子。
赵老六摇头说:“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
白莹跟那女人的皮肤一样白皙,说话低眉顺眼的,男人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见梅国庆盯着白莹看,老孟说:“离婚单身,孩子上大学,没负担。
”
梅国庆对老孟还算信任,他介绍的女子跟自已的要求相近,年龄五十岁左右,自已可以给对方提供花销,但对其子女没有养育义务。
老孟笑话梅国庆钱要带进棺材里。
梅国庆说:“感情用钱来衡量,就变成买卖,两个人在一起要气味相投才行。
”
“图你一身老气?”
“我可以带她出门旅游,她可以出现在我的朋友圈,有一个受人尊重的身份。
”
“退休老干部家属?扯淡!”老孟说,“这年龄的女人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她们需要经济来支撑后半生。
”
“我在她们身上也花钱的。
”
梅国庆说的花钱,是指请相亲对象吃过几次饭。
第一位在高校做图书管理员,喝洋墨水长大的,喜欢吃西餐喝咖啡。
刚开始,梅国庆蛮有兴趣,第二次见面再吃西餐,他饿着肚子回家,进厨房找吃的,儿子问晚餐吃的啥,梅国庆实话实说。
儿子说:“到这岁数,如果口味不同步,没有磨合的机会。
”
吃饭不在一条线上,后面怎么相处?老孟知道情况后说:“西餐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与白酒不搭。
”
爱吃西餐的女人,被两个爱喝白酒的男人否定了。
后面,老孟又给梅国庆介绍第二个女人。
这位口味大众化,喜欢吃简单的炒菜。
等到坐下吃饭后,对方从包里拿出筷子与饭碗,尽管梅国庆一再解释,碗筷帮她用开水烫过了,但对方仍旧坚持用自带的碗筷。
出于礼貌,梅国庆帮她夹了一只虾,女人嫌恶地从碗里挑出来,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女人年龄越大越矫情,这是梅国庆总结的经验。
老孟说:“她应该嫁给洋人,分盘吃适合她。
”
赵老六说:“我认为她压根就没看上你,真的喜欢是可以超越底线的。
”
梅国庆气得脸红脖子粗:“看上才麻烦,太自我,处不来。
”
每次相亲前,梅国庆都会向老孟承诺成功了请喝酒,可到现在除了喝了几包茶叶,酒是一次没捞着。
宋大强比梅国庆要慷慨得多,他喜欢打牌,只要赢了钱,一定会找老孟喝酒。
一人二两牛栏山,喝得飘飘欲仙。
老孟怂恿他去老妹的婚介所,宋大强说随缘,遇不上跟前妻死磕也行。
宋大强对婚姻没有强烈需求,有传闻说他去过芦苇荡,但他没有承认。
打彩需要人气,主要人物宋大强没来,老孟让白莹再唱一曲。
白莹面若桃花:“我清唱一首《愁啊愁》,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好也得好啊!老孟能拉的曲子就那几首。
白莹说不记得歌词,梅国庆迎合说:“照着手机唱也成!”
白莹瞟了梅国庆一眼,不知道是真没认出来,还是根本就不认识,看完后专心低头找歌词。
梅国庆有些懊恼:唉!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场面,自己应该穿那件白色外套出门才对,那件衣服不仅质地好,关键是穿着显年轻。
白莹的《愁啊愁》唱得不错,赵老六鼓掌,说看来没少去歌厅,等会儿找她要电话号码,约她一起唱歌。
梅国庆也认为歌比戏唱得好,但正是因为歌唱得好,他对白莹多了一层顾虑:经常去歌厅的人,私生活能检点吗?
宋大强在电话里答应会过来,只听楼梯响不见下楼来,他拖延时间,还连带了白莹。
中年女人脸上的脂粉,是经不起阳光烘烤的。
白莹把自己隐身于廊柱的阴凉处,看一群老头儿对自己评头论足,心里不痛快,却依然面带微笑。
梅国庆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白莹有修养脾气好,这正是男人理想中的伴侣。
赵老六对梅国庆说:“啧啧!脸上的脂粉快变成泥浆了,缺少水分呐!一暴晒就露出原型。
”
“男人也一样,太阳底下站久了腰疼。
”
“喜欢她?”
梅国庆不言语,视线粘在白莹脸上。
赵老六看出了名堂,配合说:“开始吧!老宋来不来不打紧,我们玩我们的。
”
老孟清清嗓子说:“行!但有言在先,今天的活动跟打彩无关。
白莹单身,今天来的目的是交朋结友,如果没有找到另一半,找一个能说话的人也行。
”
赵老六与梅国庆窃窃私语:“老狐狸,知道变通了。
”
梅国庆颔首认同,不愧是多年的工会主席。
赵老六带头喊出底价一-十元,有人喊五十,有人喊一百,价格直接飙升。
君子所见略同,白莹比红姐有身价,梅国庆心里欢喜。
有人喊三百,然后在四百这里卡住了,如果没人接着往下喊,四百就是白莹今天的出场价。
赵老六耸动肩膀说:“还当看客?”
梅国庆扭头看了一眼,十来个老爷们儿,有袖手旁观的围观者,有故意起哄者,也有真心想交朋结友之人。
这些人虽然心态不一,但他们的共同之处是爱热闹,害怕孤独。
梅国庆不紧不慢喊道:“五百。
”
椿萱亭打彩价格最高的一次是五千。
那天,汉剧演员兰芳为了参加演曲,在池塘边吊嗓子,宋大强由此经过,听了一会儿说:“何不到椿萱亭表演一曲,让爱好汉剧的戏迷们一饱耳福?”
兰芳欣然应允。
老孟正在练胡琴,兰芳听完后帮其纠正了几处音律,说有些节拍需要变通。
后面兰芳连续唱了两曲,她是唱反串的,老生与小生更替,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老孟与宋大强商量,兰芳如果能在椿萱亭做客,那就有可能回到易老师之前的风格,他们想以打彩的名义给她出场费,大家举双手赞成。
原本是想留住兰芳常来,谁知道因为对于艺术的尊重,最后出场费高达五千。
老孟把原准备换胡琴的八百块钱扔进去,赵老六把一个星期的早餐钱扔进去,梅国庆打彩八百,宋大强一千。
面对一群如此热爱戏曲的戏迷,兰芳答应今后每周抽时间来椿萱亭跟大家交流。
当天的钱,兰芳邀请大家聚餐,多余的钱留在椿萱亭做活动经费,以后介绍老师来跟大家讲课交流。
大家都认为这主意可行。
因为有兰芳来这里唱戏,椿萱亭挤满了人,就在大家以为玩出了高雅、玩出了名堂的时候,兰芳突然说以后不来了,单位不允许。
原来剧团正在改革中,有人举报兰芳到公园参加打彩活动,被领导点名批评。
期望之余的失望,老了,不仅被孩子们嫌弃,还被社会嫌弃。
椿萱亭又回到之前自娱自乐的状态。
“五百银-五百--”老孟举起右手当作拍卖槌,准备尘埃落定。
一个声音喊道:“一千。
”众人回头,发现是姗姗来迟的宋大强,他诙谐道:“早来了,在观察场地的安全性。
”
宋大强与梅国庆,一个精明一个有城府,两人在一起就是两块青石板,比谁更老到光滑。
和所有人一样,来人最先打量的是白莹,宋大强说:“你在酒吧工作过吧?”
白莹羞涩点头:“工作过一段时间,但不长。
”
宋大强说:“这样说,我们有过接触。
”赵老六说:“别人攀亲,你攀熟。
”
梅国庆想与白莹聊天,一直没找到切人点,没想到被后来者居上。
他心里不乐意了,打断两人的谈话,酸醋味直冒地说:“老宋,我们搭台子,你来当主角,不地道。
”
搞行政之人突然耳边清静了,除了不适应,还有失落。
梅国庆退休后一直想寻找“同类项”,不要太熟悉,能聊得来就成。
梅国庆在小区里散步,看见一些不入眼之事,总想去指点江山。
譬如:遛狗人不牵狗绳,狗拉的屎不清理,忍不住想说点儿什么,横眉冷对,别人却根本不当回事;小区路面坑坑洼洼的,下雨天,擦身而过的车子溅了行人一身泥巴,想去主持公道,开车人理直气壮问关你什么事。
在外受气,回家也受气,儿子学外人,反问他:“关你什么事?看不惯,就不要出门。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聋作哑不能出声,如同喉咙痒不准咳嗽。
椿萱亭,是梅国庆尽情宣泄情绪的窗口。
宋大强离婚不离家,在家里懒得说话,在这里,他可以找到男人的尊严与体面。
他在生意场搏击多年,积累了一定的财富。
现在身价一落千丈,据说是儿子不争气,去澳门赌博把家产败空,之后他便不再做生意,留了一些房产与储蓄金养老,从此退隐江湖,跟一些趣味相投之人喝酒打牌,开启人生新征程。
自己有钱,不代表后代也有钱,人一旦看穿世事,千斤重担如鸿毛不值一提。
所以,心情好的时候,宋大强来椿萱亭寻找快乐,出手极为大方。
宋大强还有一大爱好是下象棋,与梅国庆第一次交手时,两人从早上下到中午,没分出胜负,相约第二天接着下。
围观者们以为说这话是给彼此台阶下,谁知道第二天两人准时到场,又是一场厮杀,到华灯初上的时候还没有分出胜负,又相约第三天再来见高低。
第三天,宋大强准时到场,梅国庆爽约,说是心脏病犯了。
宋大强以为老家伙怕输故意找借口,偷偷去医院探望,看见梅国庆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又悄悄溜走。
象棋是不能再下了,耗时费脑,这年龄,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宋大强先举白旗,表示以后不再下棋,梅国庆不依,出院后主动出击,说要一较高低。
宋大强回避,反倒让梅国庆有拳头落空的挫败感。
今天,在打彩环节即将一锤定音的时候,宋大强再次跟梅国庆叫板,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梅国庆说宋大强不地道,宋大强并不恼火,高调说:“遇上老朋友,抬抬庄不是很正常吗?”
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位老朋友?此刻的白莹高度紧张,无论怎么搜索,记忆库存里始终翻不出这样一个人来。
唉!早知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