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3)
,离根须一寸远,别碰着,会崩了铲刃。
”
林砚赶紧把铲刃转了个角度,贴着光带的边缘慢慢撬,果然碰到块冰凉的东西,是半块生锈的罐头铁皮,边缘还带着尖刺,她用铲尖把铁皮挑出来,扔到远处的废铁堆里——那堆废铁是以后修篱笆用的,现在先堆着,总比埋在土里伤根强。
“还好你看着,不然铲刃崩了,今天就没法松土了,这小铲就这一把能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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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蹲在旁边,手里的炭笔悬在育苗本上半天没落下,得等林砚松完土,看清根须长度和有没有块根才能记。
等土彻底撬开,她立刻把断尺凑过去,指尖捏着尺子的刻度,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吹跑了根须:“根须长一寸六,比昨天长了半指,农书里说这速度刚好,不慢也不疯长,疯长的根须留不住养分,块根长不大。
”
她在纸上画了道横线,旁边写着“根须1.6寸,新根白,触羊粪肥”,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根须图案,歪歪扭扭的,却特意把沾着羊粪肥的那截画成了黑色,“这样下次看就知道哪棵的根须先沾到肥了。
”
陈溪跟在后面撒草木灰,动作轻得像在喂雏鸟。
她抓一把草木灰,先在手里搓碎,再绕着根须撒成薄薄的一圈,刚好没沾到根,只盖在松土的土粒上,像给根须盖了层灰被子:“我奶奶以前撒灰,总说‘灰要沾土不沾根’,沾了根就像给根穿了层硬壳,吸不上水,还会烧根。
”
有次灰粒差点落在根上,她赶紧用指尖扫开,指腹沾了点湿土,蹭在旧军装布包上,留下道淡褐的印子,“之前有棵芽就是灰撒多了,叶尖枯了半片,后来浇了三天水才缓过来,可不能再犯这错。
”
黄鼬的活儿藏着不少细心思。
它不只是叼石子,遇到尖点的石子,会用爪子把尖的那面朝外侧放,免得扎到人的脚;发现土里有没烂透的草梗,会叼到柴房旁的堆肥处——那堆肥是用枯草、烂菜叶攒的,等发酵了能当底肥;最让人意外的是,它居然叼到了一只半寸长的蛞蝓,那东西正往根须爬,银痕都快到根上了,黄鼬一口叼住,甩着尾巴往远处的断墙后跑,回来时嘴里还沾着点蛞蝓的黏液,却没耽误继续干活,又扒开土里的小石子。
松到第四排中间那棵芽时,林砚的铲刃突然碰着个硬东西,不是石子的硌,是带着点弹性的硬。
她心里一动,赶紧停手,用指尖慢慢扒开土——土下藏着个淡白色的块根,比指甲盖略大,裹在根须中间,像颗裹着薄泥的小珍珠,表皮还沾着湿润的土,摸起来硬实得很,指尖能感觉到块根上细细的纹路,是块根开始膨大的痕迹。
“有块根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着周围的芽,“苏野,快看看!”
苏野的蓝光立刻聚过来,光带紧紧裹着块根,泛着暖融融的亮:“块根已经开始分化了,大小刚好,周围的根须都绕着它长,养分都往这聚,再过三天就能鼓得更明显。
”
光里还能看见块根顶端有个小小的尖,“这是块根的‘头’,以后会往土里扎得更深,得离这尖半寸远松土,别碰着。
”
张梅赶紧把断尺凑过去,尺子太短,量不全,她就用手指比着:“差不多一寸不到,比农书里写的早了两天,羊粪肥果然管用!”
她在育苗本上画块根时,特意用炭笔描了纹路,还在旁边写“块根0.9寸,淡白,根须环绕”,写完又怕记不清位置,在块根图案旁画了个小叉,“这棵在第四排中间,旁边有根竹枝,明天一眼就能找着。
”
就在这时,远处的废墟突然传来声闷响,混着腐行者特有的“嗬嗬”声,不算近,却足够让人警惕。
苏野的蓝光瞬间转向声音来源,光带拉得很长,过了几秒才收回来:“是两只普通腐行者,在翻那边的废超市,离这有半里地,没往这边来,不用慌。
”
即便这么说,她还是往篱笆旁挪了挪,手里的竹枝攥得更紧了——末日里,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掉以轻心。
林砚松了口气,继续往下松土,只是动作比之前更快了些:“得抓紧,等会儿雾散了太阳晒,土会更硬,松起来费劲。
”
她又撬开一丛土,里面的根须更密,还缠着几根细白的新根,“这棵的根须比其他的密,块根肯定也长得快,得多撒点草木灰,防虫子。
”
陈溪赶紧抓了把灰,往这棵芽周围多撒了圈,还特意用指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