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帐定毒计 风雪酿兵戈(2/3)
定会信。
”
熊奎的指节在案几上敲出闷闷的响,眉头拧成个疙瘩:“西秦那帮老狐狸会信?他们与南阳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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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忘了?”
张阔舍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西秦太子赢兆本就对这门婚事满心不忿,前些日子还派人来抱怨,说公主的嫁妆太薄。
若让他得知南阳军掳走了他的未婚妻,以他那骄纵性子,定会提兵问罪。
”
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到时候,我们再添些‘证据’——比如在边境丢几件南阳军的甲胄,散播些他们如何羞辱公主、意图染指的流言。
西秦为了颜面,定会倾巢而出。
我军只需虚张声势,假意响应,让西秦当这出头鸟,我们坐收渔利,岂不两全?”
“这……这太卑劣了!”
站在末位的武将猛地踏出一步,甲胄撞出铿锵的响,“公主金枝玉叶,怎能用她的名节做棋子?她若是知晓……”
“知晓又如何?”
张阔舍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西秦的铁骑踏破我南楚的城门?看着您的妻儿被掳去当奴隶?”
他猛地转向熊奎,“王上,是女儿的名节重要,还是江山社稷重要?孰轻孰重,王上心里该有杆秤。
”
帐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炭盆里的火星偶尔噼啪一声。
熊奎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腹在冰凉的玉佩上摩挲着,那“婷”字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
殿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卷着呜咽声穿过回廊,像极了阿婷小时候受委屈时的啜泣。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犹豫已被决绝取代:“就依先生之计。
”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冰湖,瞬间冻结了帐内所有的声响。
就在这时,帐角忽然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哐当”一声,在死寂的殿内炸得格外刺耳。
一直垂首肃立的项云猛地出列,玄铁铠甲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抱拳的手骨节绷得发白,声音像被冰水淬过,裹着压抑的怒火:“王上,万万不可!”
熊奎抬眼看向他,目光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意外,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项将军有何话说?”
项云挺直脊梁,玄铁护心镜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声音掷地有声:“南阳军虽与我军隔山对峙,却从未行此阴私卑劣之事。
”
他的目光扫过张阔舍时,像出鞘的剑刃,带着凛然正气,“龙弈虽只是个伙夫,却曾在阵前冒死救下我军三名伤卒;赵凌丰少年英武,治军严明,更不是背信弃义之辈。
嫁祸于他们,不仅丢尽我南楚百年基业的气度,更是把公主往绝路上逼——若西秦真的出兵,南阳军定会以为是公主与西秦勾结,届时公主落在他们手里……”
话没说完,帐内已有老臣倒吸一口冷气。
“项将军多虑了。
”
张阔舍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语气轻慢得像拂去衣上的灰尘,“只要西秦灭了南阳军,公主自然能安然回来。
”
“安然回来?”
项云猛地抬声,玄铁护腕撞上胸膛,发出震耳的响,“西秦若占了南阳,下一步便是挥师南下直取我南楚!他们岂会真心帮我们寻回公主?这分明是借刀杀人的毒计!”
他霍然转身,单膝跪地,甲胄砸在金砖上的声响震得烛火乱颤,“王上!臣愿领三百轻骑,沿燕回山一路查访!哪怕掘地三尺,也定能把公主寻回来!请王上收回成命,莫要被奸佞之言蒙蔽了心智!”
“奸佞?”
张阔舍的脸色瞬间沉如锅底,山羊胡都翘了起来,“项将军这话,是在指桑骂槐?”
“谁心怀鬼胎,谁心里清楚!”
项云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毫无惧色,玄铁头盔的棱角在烛火下闪着锐光。
帐内的空气霎时凝成了冰。
文武百官缩着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触怒了哪一方。
熊奎望着跪在地上的项云——这员猛将自少年时便随他征战,护着阿婷长大,此刻甲胄上的寒霜比殿外的风雪还要冷。
他又看向张阔舍,那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像只蛰伏在暗处的狼。
眼底的挣扎被风雪搅得愈发浑浊,熊奎的指节在案几上抠出深深的印子。
帐外的风卷着雪沫撞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阿婷小时候被项云举过头顶时的笑,又像此刻项云压抑的喘息。
熊奎望着案几上那枚冰凉的玉佩,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婷”字的纹路。
项云的话像根针,刺破了他强行筑起的镇定——他何尝不知这是饮鸩止渴?可西秦使者的马蹄声已在城外隐约可闻,明日一早就会踏进宫门,他没有余地了。
南楚这架老马车,早已经不起西秦铁骑的雷霆一击。
“项将军,”
他开口时,声音像被碾过碎石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