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雾隐镇的绣娘(3/3)
的颜色。
她将醒魂草捣成的汁倒进解丝染,碧色液体立刻泛起银光,染剂枪的枪管因为能量增强而微微发烫:“阿芸,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吗?我需要时间靠近纺锤。
”
阿芸点头的瞬间,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了镇上的童谣:“一针绣月,二针绣星,三针绣个雾中行,四针绣个……”她的声音在雾中荡开,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那些正在被操控的绣娘动作突然一滞,眼神里闪过片刻的清明,握着绣针的手微微颤抖。
黑袍人首领立刻举起骨杖,纺锤的转速骤然加快,发出尖锐的嗡鸣,绣娘们的眼神又恢复了空洞,只是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僵硬,像是被强行拉扯的木偶。
“就是现在!”林悦扣动染剂枪的扳机,醒魂草混合的解丝染在雾中炸开,形成片银色的光雨。
光雨落下的地方,咒丝纷纷消融,化作无害的水汽。
绣娘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有人开始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发髻,那里的黑色结节正在褪色,露出底下原本的红绳。
一个年轻绣娘的手指被针扎破,她“啊”地叫了一声,随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
“抓住那个丫头!”黑袍人首领发现了林悦,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骨杖一挥,戏台顶上的黑色布条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鞭子抽向她,布条上的绣花针闪烁着寒光。
苏慕言的声音突然从雾中传来:“这边!”他的桃木剑在雾中划出金色弧线,剑气斩断了数条布条,吸引了大部分黑袍人的注意,他的左臂上已经被咒丝缠上,留下几道血痕。
阿芸趁机冲上戏台,将银针刺向最近的绣娘。
针尖接触到绣娘发髻的瞬间,黑色结节突然炸开,释放出的黑气被银针吸收,针尖立刻变得漆黑。
绣娘猛地吸了口气,眼神彻底清明,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绣布,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孩子!他们把小宝的样子绣进去了!”“先别问!”阿芸将一捆银针塞给她,“用这个刺其他人的结节,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悦的染剂枪突然空了,她转身躲进后台,发现这里堆满了绣好的布幅,每幅上面的“镇雾图”都一模一样,山尖的黑影里藏着个模糊的人脸——与暗影教祭坛石碑上的符号轮廓重合。
布幅的角落都贴着标签,写着绣娘的名字和完成时间,最新的一幅标注着“张桂香,寅时三刻”,正是阿芸提到的张婆婆。
“这些是……”她的指尖刚触到布幅,暖灵芯突然爆发出强光,光屏上弹出段信息,是快发前站长的灵力日志:“千丝阵,以人魂为线,以地脉为轴,需破纺锤、断母丝、醒绣娘,三者同施。
母丝藏于戏台横梁,非绣娘之血不能见。
”
后台的角落里,一个破旧的妆奁引起了林悦的注意。
妆奁的锁已经生锈,上面刻着“芸娘”二字。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半瓶“缚邪染”和一张泛黄的字条,是芸娘的笔迹:“母丝在戏台横梁,用月白染+银线可断。
若我不在,阿芸当知如何引地脉灵力。
”字条背面画着个简单的阵法图,正是阿芸家传的“护魂阵”,只是在阵眼处多了个小小的针形标记。
戏台前的战斗正酣,苏慕言的桃木剑已经染成了黑色,那是被蚀灵胶腐蚀的痕迹,剑身上的云纹黯淡了许多,却依然顽强地泛着金光。
阿芸和醒过来的绣娘们用银针组成防御阵,银针在她们手中上下翻飞,织成银色的光网,挡住了黑袍人的攻击,但她们的灵力消耗得很快,光网的颜色越来越淡。
林悦爬上戏台的横梁,果然看到一根碗口粗的黑色丝线从屋顶垂下来,连接着中央的纺锤,丝线表面的咒纹正在缓缓流转,与镇上的千丝阵遥相呼应,每转动一圈,镇上就有一盏引魂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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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月白染倒在银线上,然后用阿芸给的指邪针挑起银线,朝着母丝缠去。
银线接触到母丝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黑色丝线像被点燃的引线般开始寸寸断裂,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传来无数细微的惨叫声,像是被困的灵魂得到了解脱。
纺锤的转速越来越慢,上面的银线渐渐失去光泽,那些还没醒过来的绣娘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神里的空洞正在被迷茫取代,有人开始放下绣针,捂着头痛苦地呻吟。
“快阻止她!”黑袍人首领看着崩溃的阵法,发出愤怒的咆哮,他突然将骨杖插进自己的胸口,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在雾中凝聚成巨大的人影,手里握着支由无数发丝组成的巨针,针尖闪烁着红光:“你们毁了我的大计!都给我陪葬!”巨针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被凝固,无数咒丝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淹没了戏台。
“是‘万针咒’!”阿芸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拉着身边的绣娘们后退,“我娘说这是禁术,用施术者的灵魂换取力量!被刺中的人会被咒丝从里到外缠成茧!”她突然将所有银针抛向空中,银针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针阵,“绣娘们,用‘合灵绣’!还记得十年前我们为镇雨求福时织的阵吗?”
醒过来的绣娘们立刻围成圆圈,手中的绣花针同时刺入地面,她们的灵力顺着针脚汇入地下,与雾隐镇的地脉相连。
地面上立刻浮现出无数金色的针脚,组成一个巨大的护魂阵,阵眼处的光芒与暖灵芯的红光融为一体。
林悦感觉到暖灵芯的红光与地脉的灵力产生共鸣,她将最后一瓶缚邪染朝着巨影泼去,金色的染剂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针,与绣娘们的灵力针形成呼应,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金网。
“以针为引,以灵为线,缚!”绣娘们齐声念诵,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对家园的守护之心。
地面的针脚突然亮起,形成巨大的针阵,将黑色巨影牢牢困住。
巨影发出痛苦的嘶吼,手中的巨针开始寸寸断裂,那些组成巨影的发丝纷纷坠落,在雾中化作无害的棉絮,飘散在整个镇子上空,像是一场温暖的雪。
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黑袍人首领的身体软软倒下,骨杖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断成两截,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蚀骨崖”三个字,旁边还画着个纺锤形状的标记。
林悦捡起地图时,发现背面用与阿芸相同的绣线绣着个“芸”字,针脚处还沾着点护魂染的碧色痕迹,显然是芸娘留下的。
雾气开始散去时,林悦站在戏台顶上,看着镇上的居民渐渐恢复神智。
绣娘们互相搀扶着,收拾着散落的绣品和染剂,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安慰,更多的人则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不认识这双绣出无数作品的手。
阿芸正抱着一个老妇人哭泣,那是她许久未见的母亲芸娘——原来芸娘一直被黑袍人关在戏台的暗格里,是阿芸的子母绣唤醒了她,让她在暗格里用最后的灵力破坏了阵眼的一角。
苏慕言走到林悦身边,递给她一块刚从黑袍人身上找到的令牌,上面刻着暗影教的标记和“七祭司”字样,令牌的边缘有个细小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
“看来蚀骨崖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他的目光落在暖灵芯上,光屏的数值已经涨到55%,新解锁的技能“合灵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技能说明上写着:“可联动多人灵力,织成防御或攻击阵,威力随人数增加而增强。
”“我们得尽快赶去那里,阻止他们的下一个阴谋。
从地图上看,他们似乎在收集不同的诅咒力量,想要在蚀骨崖完成某种仪式。
”
林悦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雾隐镇的轮廓在阳光下变得清晰,白墙黑瓦的木屋间,绣娘们晾晒的布匹在风中飘扬,五颜六色的布料像一道道彩虹,将整个镇子装点得生机勃勃。
引魂灯已经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居民们点亮的真正灯笼,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最后的雾气。
她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暗影教的威胁依然存在,蚀骨崖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但只要手中有染剂,身边有同伴,有绣娘们传承的勇气和智慧,就没有破解不了的诅咒,没有驱散不了的迷雾。
房车驶离雾隐镇时,阿芸和芸娘站在镇口挥手送别,阿芸手里拿着那幅未完成的“镇雾图”,上面已经绣上了林悦和苏慕言的身影,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正朝着远方的朝阳走去。
暖灵芯的红光在阳光下格外明亮,光屏上自动保存了“合灵染”的使用记录,旁边跳出一行小字:“灵力共振频率与001号车匹配”,让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父母的房车,或许真的离她们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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