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神物质一手抓 男女老少齐邀集(2/3)
你坐好。
”说罢站起身走进卧室拿出一张纸,转身出来递给了徐晓云。
徐晓云接过来一看是词的草稿。
她默读起来:“《诉衷情。
和前韵》”“前韵是什么?”“你先看这个,看完了,我再给你看。
”
徐晓云埋头读正文:
一、挣扎险滩搏激流,前途让人愁。
问地大地不说,问天月一勾。
纲纪毁,声声秋,冤海河。
小人得志,苍生羁祸,功臣成囚。
二、卿落陷阱我心忧,脱困才消愁。
利弊反复掂量,两全真难求。
养育恩,报从优,不容丢。
何况屋破,危若累卵,哪堪淹留?
三、力不胜任硬着头,解脱是原谋。
不料事与愿违,又惹卿添愁。
意南辕,辙北投,抓错阄。
愈期何年?掐指算来,不知哪秋?
四、家父卿父虽犹囚,刑宽应减愁。
王法如同家法,暴政终会休。
瘟神前,不必求,自保佑。
螃蟹横行,冷眼旁瞅,看有几秋?
五、生掰连理心若焚,频换拭泪巾。
北门伫立眺望,门框留倚痕。
破碎了,两颗心,又怎甚?豺狼当道,黑手遮天,泪干声喑。
六、辞旧迎新整杯盆,怅登泰山门。
喜怒哀乐迥别,谁能懂此心?强装欢,拭泪痕,答问询:吉期已定,心碎万瓣,你说可行?
随着字字句句的移动,自与向河渠熟悉以来的一幕幕情景迅速地从眼前闪过,这两家的遭遇是如此的悲惨,这一对的结局是如此的不幸,联想到自己的家庭,父亲被剃十字头,妹妹捱冲击,张仕飞一伙挟嫌蓄谋整自己,尽管未婚夫家还平安,但自己一家的遭遇也够得上“不幸”二字。
这艰难凄楚的幕幕现实事,这催人泪下的六首衷情词,激动了她的心弦。
倔强的姑娘在捱打时没有流过泪,在家庭遭难时没有流过泪,在诬陷谣言聚蚊成雷时没有流过泪,逆境教会她的似乎只有高声地叫骂、辛辣的讥讽和横眉冷对,可是此时,当她抬头向向河渠提问时,却见到两行晶莹的泪水挂在白里透红的面颊上。
“就这么多?”“嗯。
”“没另写信?”“嗯。
”“具体日期也没告诉她?”“嗯。
”
“喔——”徐晓云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了想,她转换了话题,说:“我想认真地谈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你的情绪问题。
”“情绪问题?我的情绪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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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吗?”徐晓云微微一笑,问,“刚才你呆立在后门外在想什么?”“我没,没想什么呀?”“‘北门伫立眺望,门框留倚痕’是谁写的?”“……”“我和大妈边说话边朝屋里走,一直走到你身后才停下,你还没觉察,能说你不在想什么?”如同小偷被抓住了把柄似的,向河渠无话可说,窘迫地低下了头。
“你俩的心情我理解,你们感情的深浅我还不清楚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过五六天新娘子就要过门了,你却还在以这种心绪来对待新婚大事,你打算达到什么目的?大妈说你与梨花恋爱的事情新娘子早就听说了,人家明知这样却没有拒绝你,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大伯大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如今大伯身处逆境中,两位老人盼望着儿子顺利成家,从而给家庭增添力量,增加生气,可你却在丧魂落魄地胡思乱想,你对得起两位老人吗?”
向河渠架不住这样的责问,他想换一换气氛。
思想感情这东西比天上的云彩还要变化多端、难以测定,向河渠的心绪再紊乱、再难过,正如向妈妈观察到的,只要徐晓云一来,立刻阴转多云到少云,刚才他还深陷在对王梨花的思念之中难以自拔,现在却想开个玩笑换换气氛,堵住徐晓云的嘴,让她不好意思再责问,他笑着说:“唷,幸亏新娘子不是你,是你我还吃不消嘞。
”
对向河渠相当了解的徐晓云还从没听他开过这样的玩笑,她自以为比王梨花更了解向河渠,其实不然,向河渠不是出家的道长,向王在一起时也是谈笑风生,时有笑话的,不是不会开玩笑,而是分场合看对象罢了。
徐晓云惊疑中脸一红,神情依然严肃。
时间是那样的紧迫,向河渠短期内如不转换情绪,那将给新婚之喜罩上一片阴云,甚至会对他的一生带来让人担心的影响,她“哼”了一声说:“要是我,就不跟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结婚。
”
“什么?我无情无义?”向河渠吃惊地问。
“你以为对梨花的思念就是情义的体现?呸!”徐晓云白了他一眼,说“那是一种不健康的感情,片面的感情,也可以说是无情无义。
”
频繁密切的交往,向河渠对徐晓云是相当熟悉的,知道她泼辣,说起话来不像王梨花那样温柔婉娩,他强忍住心头的激动,不平静地准备听取更厉害更辛辣,甚至带有更尖刻的话语。
不料徐晓云却一反常态,突然柔和了许多。
她轻言巧语地说:“可能我的话啰嗦些,大妈今天很担心你的情绪,我也担心。
我担心你这样郁闷地朝前过,会对你的家庭、对嫂子的幸福带来不利的影响,因为郁闷,新婚期你会强装笑容,对嫂子没有真情;你对霞妹子可能会烦燥、火多;不能理智地为大伯击鼓鸣冤;对前途你更加悲观失望;你会像刚才给我看的诗词一样常给王梨花写饱含泪水诗词,从而拖累梨花也走你走过的路,进而毁掉她的幸福和前途。
这样下去,你的才华会在悲观中毁灭,你的身体会在郁闷中垮掉。
对国家你是无所作为的庸人,对家庭你是没有作用的累赘,对妻子你简直是个罪人。
你会辜负父母对你的养育、老师对你的教导、国家对你的培养,也辜负了梨花对你的一片深情。
”
徐晓云说理严谨、尖锐、一针见血,这是凡与她接触的人都有的感觉,刚才她说的这番话要是换个人,尽管她轻言巧语也会感到难以下台,从而心头涌起不满的情绪。
当然向河渠不会对徐晓云不满的,他有的只是脸红。
这道理是浅显的、明摆的,只不过他没有想罢了。
如今徐晓云这么一分析,知道自己错了,然而又知道梨花在自己心中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要想转换感情,谈何容易唷,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知道从感情上你很难放下她,这不奇怪,两人处得那样地密切,感情那样地深厚,正像书上所说的心心相印、肝胆互照,现在却要丢下深深相爱的对象,去同从小由父母包办的人结婚、一起生活,这,不论是谁,心头总是难过的。
我不是不能体会这一点,也并不同意你俩的选择,但你俩都愿意这样决定,我也没办法,你们有你们的道理。
不过,路既然是你们选的,就不应该陷在无休无止的郁闷之中。
古人说得好,‘愁城非长生国,奈何久居不出以自困自囚哉。
’”
人们认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徐晓云同向河渠一起搞宣传工作,受到向河渠的影响,理论水平、分析能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许多道理,如果不听声音而形之于文字,人们几乎要认为这是向河渠的见解。
向河渠无法否定徐晓云的意见,他无话可说。
徐晓云接着说:“当然,转换感情不容易做到,我们也并不要求你抹去对梨花的爱,只盼望去掉郁闷、悲伤,理智地对待一切,当前首要的是理智地处理你的婚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认为——”
听徐晓云两次提到“我们”,向河渠发出了疑问:“你们,你们是谁?”“曹老师、石老师和我。
”徐晓云回答,接着她说,“我们认为目前必须采取的一个重要措施是你俩的联系要立即中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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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向河渠急急地说,并站了起来。
“你坐下,还想坏我的跟斗?”徐晓云拍拍板凳继续说:“在一段时间内中断你们的联系是有好处的。
它能有助于你们冷静冷静,有助于你们恢复理智,当然这是权宜之计。
”
“不!不能!我们不能断掉联系,你知道她需要我帮她拿主意。
”“算了,眼下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帮人拿主意?放心好了,她有什么难题,我们负责帮她设法解决,需要跟你商量的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