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棺又见李家钥匙(2/3)
铲的刃口就卷了边。
我急了,干脆把拐棍扔在一边,整个人踩在铲头上,借着体重往下压。
“咔嚓!”一声脆响,铲刃从中间断成两截,我没稳住重心,“咚”地摔了个屁股墩,尾骨像被砸裂似的,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赵申见了,想笑,可嘴角刚一扯,就猛地捂住嘴,咳了起来——一口血痰从指缝里渗出来,落在雪上,红得刺目,像朵骤然绽开的红梅。
雪越下越密,鹅毛似的雪片往坟坑里落,刚挖出来的冻土很快又结了层薄冰。
我的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透了里衣,一挨上冷风,立刻结成冰碴子,像给脊梁骨穿了层铁网,动一下就“哗啦、哗啦”响。
挖到一米半深时,铁铲突然“当”地一声脆响,火星“噼啪”溅起来——碰到东西了!我心口猛地一紧,像被人攥住了肺管子,连呼吸都顿了顿,低头往坟坑底看,灰扑扑的石棺一角在雪光里露出来,像条沉睡的石兽,透着股瘆人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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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整个露出来时,更显狰狞——棺身布满青苔与裂纹,灰黑色的石面上冻着层薄冰,摸上去比铁块还凉。
棺盖边缘浇了圈石灰,几十年过去,早与石棺冻成一体,硬得能当磨刀石。
我抡起断铲当凿子,往石灰缝里扎,赵申则抓过另一把兵铲,用铲背当锤子,“叮叮当当”地往断铲上砸。
石灰屑飞溅,落在脸上又凉又痒,砸到第七下时,“咔嚓”一声脆响,棺盖终于裂出条缝,一股黑气“呼”地从缝里冒出来,带着陈年的腐味与寒气,像谁放了个憋了几十年的闷屁,熏得人眼泪直流。
我憋住呼吸,把钢索一端缠在棺盖的凸起处,打了个死结,另一端甩上歪脖子柳树的枝桠,绕了三圈,再拽紧。
赵申把风灯挂在树杈上,旋大了灯芯,火苗“噼啪”爆着火星,昏黄的光把坟坑照得忽明忽暗,影子在石棺上晃来晃去,像鬼在跳舞。
我双手攥紧钢索,脚踩在棺沿上,“呀——”地一声暴喝,腰腹使劲往后拽。
钢索“咯吱、咯吱”地绷得发响,石棺盖被硬生生撬起半尺高,缝里的黑暗深不见底,像张张着嘴的深渊,等着人跳进去。
赵申把风灯往下伸,火苗被棺里的寒气压得东倒西歪,昏黄的光勉强照进棺内。
我探着身子往下看,只见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里头,比我预想的还要高,颅骨上一道斜斜的裂口,边缘还带着钝器砸过的痕迹,像是被斧头劈过。
白骨的右手交叉在胸前,指骨紧紧攥着一只红绸包——绸布早被尸水浸成了黑褐色,却仍鼓鼓囊囊的,像裹着一颗还在跳的心脏。
我喉咙发紧,伸手去掰指骨,刚碰到,就听见“咔啦”一声脆响,指骨断在手里,红绸包“啪”地落在我掌心。
轻飘飘的,却烫得我手一哆嗦,差点撒手扔了。
风灯的光落在红绸包上,我抖着手解开——先是一层发硬的红绸,再是一层泛着黄的缎子,最里头裹着张油纸,油汪汪的,还带着股陈年的桐油味。
油纸一展开,一把铜钥匙滚了出来,钥匙柄上刻着个“李”字,齿口竟与昨夜找到的铜模具一模一样,只是略小半分。
钥匙旁边,还压着半张残照:年轻的爹穿着短褂,怀里抱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珠光在照片里都透着亮;旁边站着个少年,是十几岁的赵申,两人身后是宫墙的一角。
照片从中间撕开,爹的这半留着,赵申的那半被硬生生割走,边缘还带着毛边。
我攥着照片,心疼“咚咚”地往嗓子眼跳:原来爹早防着赵申,把钥匙和真箱,从一开始就拆成了两半!
赵申凑过来看,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嘴唇哆嗦着,声音里带着颤:“他……他果然不信我。
”他抬眼望我,眼底的血丝像张蛛网,密密麻麻地爬满眼球,“可你信吗?我从来没想着要独吞。
”
我冷笑一声,把铜钥匙揣进怀里,与夜明珠、铜模具并排放在一起,冰凉的金属贴着胸口,却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我只信我爹。
”
棺里还有东西。
白骨的左臂下压着只铁匣,匣面浮雕着一只展翅的黑燕,燕眼处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