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棺又见李家钥匙(3/3)
两颗暗红宝石,在风灯底下闪着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
我用铲尖往匣缝里一撬,“吱呀——”一声,铁匣开了。
里头没有金银,只有一叠发黄的宣纸,是份手写的清单——“圆明园流失珍宝名目”几个字写在最上头,墨迹虽淡,却透着股沉甸甸的劲。
清单上共列了99件珍宝,夜明珠赫然在首,往下是九龙宝剑、鎏金编钟、敦煌佛经……每一件珍宝后头,都用小楷写着洋兵的名号、转运的港口、藏放的银行与保险柜编号,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
清单的最后一页,爹用鲜血写了几行字,血渍早已发黑,却仍能看清:“吾儿若见此纸,当竭尽所能索回百物,以奠我中华山河,莫念私仇,莫忘国耻。
”
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砰”地合上铁匣,紧紧抱在怀里。
铁匣冰凉,却像抱着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烫得我心口发疼。
赵申盯着铁匣,呼吸变得急促,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我找这份清单找了二十年……原来,它一直在你爹枕骨下。
”他伸手想摸,我“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语气冷得像冰:“别碰,这是我爹的命,也是我的命。
”
他缩回手,苦笑了一下,肩膀垮了半截:“好,我不碰。
但你该清楚,这99件珍宝分散在十几个国家的银行里,你一个人,偷不完。
要想把它们都拿回来,得合作。
”
我盯着他,没说话。
雪还在往棺沿上落,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给石棺盖了床白被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三声猎枪空响——“砰——砰——砰——”,枪声在雪野里荡开,悠长又凄厉,像谁在报丧。
我猛地抬头,看见矮崖边的瘸腿老头正朝我们挥手,他身后的雪地里,一串黑点正快速靠近,狗叫声顺着风飘过来,越来越近——追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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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把铁匣、铜钥匙一股脑塞进防水袋,拉紧封口,又抓过钢索,绕着棺盖使劲一拽,“咣”地一声,石棺盖重新合严。
赵申也反应过来,抓起兵铲往坟坑里填土。
冻土混着积雪,一铲下去溅得老高,又像一场白刀子雨。
我右腿使不上劲,干脆跪在坟坑里,用膝盖顶着土往棺上压,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无数个小巴掌在抽,疼得我睁不开眼。
赵申也跪在雪地里刨土,左肩的伤口被扯裂,血滴在雪上,绽开一朵又一朵小红梅,很快又被新落的雪盖住。
我们谁都没说话,只剩“嚓嚓、嚓嚓”的铲土声,像在给死人盖被子,又像在给活人封嘴。
坟头重新隆起时,我捡了块冻得硬邦邦的土块,在墓碑前拍实,又用手指蘸了蘸额前的血,往“李”字的刻痕里描。
血顺着笔画往下淌,在雪地里划出一道红痕,像给二十年前的旧伤疤,缝了道新线。
我对着墓碑又磕了三个头,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爹,您先睡,儿子把东西拿回来,再给您磕响头。
”
雪越下越密,大片大片的雪花往荒滩上落,像是要把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秘密,全都埋进白色的坟场里。
可我知道,雪总会化,冰总会开,就像河底的石头,就算被泥沙埋得再深,总有一天会露出来,硌得所有藏着秘密的人心口发疼。
我们拖着灌了铅似的腿往矮崖跑,积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钻心。
瘸腿老头迎上来,把猎枪背到肩上,往身后指了指:“七个人,三条狼狗,最远的离这儿也就五百米。
”我点头,把防水袋往怀里又塞了塞,冰凉的袋子贴着皮肉,却烫得人心尖发颤。
赵申喘得像台破风箱,胸口一起一伏,却还笑着问:“下一步,去北平?”
我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北平城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城墙像条沉睡的巨龙,裹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那座城,像一只巨大的保险柜,里头锁着99件国宝,锁着我爹的遗愿,也锁着“谁是李三”的最后谜底。
我攥紧了怀里的防水袋,轻声说:“走,去北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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