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爪印记(2/3)
血色绸缎更轻薄,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织纹里的狐狸图案比密室那匹更清晰,只是每只狐狸的眼睛都用金线绣成,在暗处闪着诡异的光。
“这是……”沈砚展开绸缎的一角,发现边缘处同样有狐爪印,只是比染缸绸缎上的更深,像是用利器刻上去的,“水纹绫的贡品版。
”他想起去年贵妃娘娘的云纹绫,光泽虽亮,却没有这种带着灵气的流动感。
苏轻晚凑过来细看,指尖刚触到金线,突然“嘶”地吸了口冷气:“这线里掺了东西。
”她用银针挑出一缕,放在鼻尖轻嗅,“有极淡的血腥味,还有……”她看向玄墨,“和这猫爪缝里的染料味道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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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的哭声突然变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沈砚转头时,看见少年正死死盯着绸缎上的狐狸图案,瞳孔放大得吓人,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活了……它们真的活了……”
玄墨对着绸缎低吼,尾巴扫过阿福的手背。
少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露出手腕上的淤青——那痕迹不是磕碰所致,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形状与染缸里缠绕周显手臂的绸缎纹路完全相同。
“周老板昨天打了你?”沈砚的目光落在阿福的伤口上。
少年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断断续续地说:“他喝醉了……说小的偷看他染‘那种布’……用染缸里的绸缎抽了小的好几下……”
“哪种布?”苏轻晚追问,同时不着痕迹地靠近阿福,指尖在他颈侧的穴位上虚虚悬着——这是她从父亲医案里学的安神法,对付受惊过度的人最有效。
“就是……就是这种会发光的……”阿福指着沈砚手里的水纹绫,声音突然拔高,“他说这料子要用活人血才能染成,还说二十年前……二十年前苏家染坊的人,就是这么没的……”
最后几个字像石子投入冰湖,沈砚感觉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他看向玄墨,这猫不知何时已经跳回他肩头,正用头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阳光透过染坊的天窗照进来,在绸缎上投下的光斑突然扭曲,织纹里的狐狸仿佛动了动耳朵。
“你还知道什么?”沈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沉,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寒光落在阿福面前的青石板上,“周显有没有说过,这些绸缎要送到哪里去?”
阿福的目光瞟向墙角的染料桶,又飞快地移开,嘴唇抿得紧紧的。
玄墨突然跳下肩头,叼住少年的裤脚往密室方向拖。
沈砚会意,示意苏轻晚看住阿福,自己则跟着猫走向那扇暗门——刚才匆忙间只扫了一眼,没来得及仔细搜查。
密室比外面更暗,只有屋顶的气窗透进一线微光,落在堆如山的绸缎上,泛着层层叠叠的虹彩,像沉入水底的霞光。
玄墨在最里面的货架前停下,用爪子扒着一匹深蓝色的绸缎。
那料子看着寻常,沈砚掀开时却发现内里另有乾坤——深蓝色的底子上,用近色的丝线绣着极小的文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织工的名字。
”沈砚认出其中几个与染缸绸缎上的重合,只是这匹上的更完整,最后赫然写着“苏文渊”三个字——正是苏轻晚父亲的名字。
他的指尖抚过那个“苏”字,突然摸到一处凸起,像是被反复摩挲过的痕迹。
玄墨用尾尖指向字的右下角。
那里有个比针尖还小的爪印,与令牌背面的印记分毫不差。
沈砚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祖父的拓印纸覆盖上去,在气窗透进的光线下,那些名字周围渐渐浮现出浅红色的纹路——不是织上去的,倒像是用某种液体浸染后留下的,形状与玄墨后颈的胎记重叠。
“是血。
”苏轻晚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验尸箱,“而且是狐族的血,遇灵力会显形。
”她用银针沾了点拓印纸上的痕迹,针尖立刻泛出与玄墨瞳孔相同的绿色,“我父亲的医案里记过,狐族血能让染过的绸缎显影,是东宫织工的秘传技法。
”
沈砚的视线落在货架底层的木箱上。
那箱子比密室其他容器更精致,铜锁上刻着缠枝纹,与他匕首鞘上的图案完全相同。
他试着用匕首柄上的凸起对准锁孔,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