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氏染坊(3/3)
一按,石台缓缓移开,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水纹绫染方”。
册子翻开的瞬间,玄墨突然对着它低吼。
里面不仅记录着染制秘纹的方法,还夹着张东宫织工的完整名单,每个名字旁都画着简单的符咒,最后一行写着“以狐血引之,可唤冤魂诉真”。
沈砚注意到名单末尾添了个名字——周显,字迹与前面的不同,带着点颤抖的弧度,像是被迫加上去的。
密道入口传来“轰隆”的撞门声,显然侍卫们已经突破了暗门。
沈砚将染方和名单塞进怀里,拉着苏轻晚往石室另一侧的出口跑。
玄墨突然跳上布防图,用爪子按住那口红色染缸的位置,图上立刻浮现出条虚线,通向百工司的方向,在某个标记处画着个小小的鼎——与木盒里的青铜鼎形状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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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定藏着更多证据。
”沈砚的声音在奔跑中有些发喘,“是东宫药库的位置。
”他想起祖父说过,百工司地下有连通东宫的秘道,当年禁军就是从那里进出的。
跑出密道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条狭窄的巷子里,对面正是百工司的后墙。
墙头上的灯笼晃来晃去,映出巡逻侍卫的影子。
玄墨突然窜上墙头,对着里面“喵”了一声,片刻后墙内传来几声猫叫回应。
“是宫里的御猫。
”苏轻晚认出那是父亲当年送给贵妃的猫崽子,没想到繁衍至今,“它们能帮我们引开侍卫。
”她从怀里掏出块从医案里掉出来的迦南香,点燃后扔到巷子另一头,香气立刻吸引了墙头上的猫,也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趁着混乱,沈砚和苏轻晚翻墙进入百工司后院。
玄墨带着他们穿过堆放杂物的回廊,来到处挂着“禁地”牌子的小院前。
院门的铜环铸成狐狸头形状,沈砚将青铜小鼎扣在环上,“咔哒”一声,门开了。
院里种着丛茂密的狐尾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草从里藏着口枯井,井口的石板与苏氏染坊的青石板一模一样。
玄墨跳进井里,很快叼上来个麻绳捆着的木匣子,上面的封条写着“东宫织工档案”,盖着的红印已经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是太子的私印。
“找到了。
”沈砚解开麻绳时,手指被粗糙的绳结磨出了血,血珠滴在木匣上,竟让封条上的字迹浮现出来——“永禁于此,直至狐鸣之日”。
他想起玄墨在染坊的嚎叫,想起那些被唤醒的织工名字,突然明白所谓的“狐鸣之日”,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从回廊尽头晃过来,照亮了王瑾那张苍白的脸。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手里都握着出鞘的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沈少卿,苏医官,真是巧啊。
”王瑾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老夫正到处找你们呢。
”
玄墨突然挡在沈砚和苏轻晚身前,绿幽幽的眼睛里满是敌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沈砚将木匣塞进苏轻晚怀里,握紧了腰间的匕首:“你先走,去大理寺找赵猛,把东西交给卷宗房的老吏。
”他左眉骨的刀疤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来拖住他们。
”
苏轻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用力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
”她举起那半块染梭,梭尖对着王瑾,“我父亲留下的东西,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夺走。
”
王瑾的目光落在染梭上,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苏文渊的女儿……果然是你。
”他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在两人面前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
玄墨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嚎叫,身体周围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尾尖的白毛变得越来越亮,竟在它身后拉出九条毛茸茸的影子——那是狐狸的尾巴,在月光下像九条流动的银带。
王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着:“狐妖……真的是狐妖……”
沈砚趁机拉着苏轻晚往后退,背靠着那口枯井。
他知道,这场在苏氏染坊开始的追查,即将在百工司的禁院里迎来第一个转折。
而玄墨显露的真身,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是对抗王瑾的唯一希望。
月光穿过百工司的飞檐,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像被撕碎的绸缎。
沈砚握紧匕首,看着王瑾带来的侍卫步步逼近,突然觉得左眉骨的刀疤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燃烧——那是祖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
无论今夜能否逃出这禁院,他都要让那些藏在染缸里的秘密、那些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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